体紧紧地贴在马背上。
当他快要到达西门时,远远地看见了那辆马车正急匆匆地驶出城门。姜文仲估算了一下距离,由于马车载人又载物,速度不算特别快,他相信自己能够追得上。
马车出了城后沿着大道急驶而去,姜文仲纵马紧追不舍。前方出现了岔道,马车拐弯上了岔道,沿着崎岖不平的土路前行,速度明显地慢了下来。姜文仲不停地拍打着马腚,胯下之马鼻喷白雾,撒开四蹄狂奔,双方距离越拉越近。
前方进入了一片树林,路旁林木参天,林中道路更加狭窄难行。姜文仲飞马奔驰,离马车只剩下了几丈远,眼看就要追上了。恰在此时,胯下之马却突然马失前蹄,摔倒在了地上,将他抛出去几丈远。
姜文仲从地上爬起来后,抬头一看,马车早已没了踪影。他揉了揉摔疼的膝盖,走过去检查了一下,原来是有人在路上设置了绊马索,才让他马失前蹄。姜文仲心中恼怒不已,这些歹徒真是狡猾至极,竟然预先设下了绊马索来阻止他追赶。
回到城里后,姜文仲牵着马朝龙祥金铺走去。他来到店铺前面,只见门前已经戒严,围观的百姓被拦得远远的。他没有看见马匹的主人,估计他到县衙告状去了。姜文仲叫过来一名衙役,让他把马牵回县衙,然后走进了店铺,只见王振翼、乔慧娟和孙主簿都已来到了现场。
三具尸体并排地放在屋子里的一块空地上,身上盖着白被单,地上的血迹依然清晰可见,几名衙役正在仔细地搜查着前厅后堂。姜文仲走到王振翼的身旁,把自己追赶马车的事告诉了他,然后道:“有什么发现吗?”王振翼从旁边的柜台上拿过一把刀,递给他道:“这是在地上捡到的,估计是歹徒失落的。”姜文仲接过那把沾血的刀看了一下,道:“这不是一把屠刀吗?”王振翼点了点头。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喧闹之声,有人要求进入。王振翼走到门口,让衙役放行。只见一位长者走了进来,他虽年过半百,但面色红润,保养得宜。他身着铜钱纹丝绸袍,头戴瓜皮帽,显得颇为富贵。王振翼询问道:“阁下便是此间东家吗?”长者点头应是。
“贵姓?”
“小人姓罗。”
王振翼领着他来到尸体前,让衙役掀开白被单,然后道:“罗员外,这三人都是你的店员吗?”罗员外一见之下,面色惨白,颤声道:“都是,他们都是。真是太可怕了,他们都死了……”说着,竟忍不住痛哭起来,泪如雨下。
王振翼安慰了几句后,正色问道:“罗员外,依你估计,此次损失有多大?”罗员外抹去泪水,转身望着空荡荡的货架,心痛道:“至少价值两万两白银啊!大人,这可是小人多年的心血啊!” 说罢哭得更厉害了。
这时,孙主薄走了过来,对王振翼道:“大人,近年来城中珠宝店抢劫案频发,这已是第四起了。每次案发都如此惨烈,歹徒手段残忍至极。”
王振翼皱眉道:“哦?这些案件之间相隔多久?”
“大约半年。”
王振翼心中一凛,深知此案非同小可。他走到门口,吩咐衙役速去寻找目击者。不久,几名目击者被带了过来。王振翼瞧着他们道:“歹徒一共几个人?”其中一人道:“一共三个人,不,还有一名车夫,不过他一直坐在车上,没进店铺。
“看清他们的脸没有?”
“他们都蒙着面,所以没看见。”另一人道,“不过他们身强力壮、动作敏捷,可能都是练家子。”
“车夫也蒙着面?”
“是的。”
龙祥金铺血案震动全城,刺史下令王振翼务必尽快破案。王振翼肩上的担子愈发沉重,但他深知自己责无旁贷。
翌日上午,姜文仲走出县衙办事。他沿着街道行走间,忽见对面走来一人。那人见到姜文仲后,微笑着作揖道:“姜大人。”姜文仲仔细打量对方,虽觉面善,却一时想不起在何处见过。那人见状,自我介绍道:“小人乃同福客栈的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