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成年男子,全部丧事只能由你指挥协调,偷换棺材的不是你又是谁?两家送葬队伍在路上为争抢前行的道路互不相让,以至谩骂殴打,只好把棺材临时停放在路边。等争斗结束才各自把棺材抬到墓地下葬,此乃当今的习俗,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所以你故意选在与邻村丧家同一天出殡,又故意让人在路上挑衅争斗,乘混乱之际把棺材调换了过来,本官没有说错吧?”
崔益听罢,脸色苍白,嘴唇颤抖,道:“大人明察秋毫,小民佩服至极!小民确实如大人所言,趁两家送葬队伍争斗之时,令人偷偷调换了棺材。小人认罪,请大人处罚。”
王振翼一拍惊堂木,喝道:“崔益,你为了侵吞家产,竟然想出如此违逆人伦、愧对先岳的卑鄙伎俩,还罗织罪名诬陷继母,按律本应责打二十笞杖,但本官念你真心悔过,暂且免去对你的责罚,但你们夫妇要归还属于小弟弟的财产,从此善待他们母子,如若不然,他日定然严惩不贷!”
崔益和周氏连忙跪地磕头。崔益道:“小民叩谢大人开恩,大人之言,小民无不照办!”
案情真相大白,乔氏洗去了不白之冤,姐妹二人自然感激不尽,连连磕头谢恩,堂外观审的百姓也无不交口称赞。
从堂上下来后,孙主簿紧紧地跟在王振翼的身后,赞叹道:“小吏今日算是开了眼,大人断案如神,竟然能够识破如此诡计,让小吏十分敬佩!”孙主簿说的虽是阿谀之词,但也是发之肺腑。
王振翼笑道:“周家女婿虽然老谋深算,然手法拙劣,只要细心勘察,倒也不难识破。”孙主簿不解地:“大人年纪尚轻,又是刚刚踏入仕途,但却深谙问案断狱之法,不知大人是从哪里学到如此妙法?”
“哪里有什么妙法?不过是平日里多留心罢了。”王振翼道,“不瞒孙主簿,本官的一位好友曾牵连到一桩人命案,却被糊涂的县官屈打成招。后来凶手虽然落网,然我那好友终是含冤九泉。所以,本官曾立下誓言,他日若能为官,绝不让这样的冤案发生在本官的手上!”孙主簿连忙奉承道:“大人说的对。大人少年老成,博古通今,那些卑鄙小人的伎俩,又怎能瞒过大人的慧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