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直白地问:“你想调查庄家?”
眼前的夕阳渐沉,天际线边透出如墨般深沉的蓝绿色,晕染着夜晚前最后一丝明亮。真是美得不像话。
章宁远看着远方,答:“确实很想,但还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白果微微思考,从对方的态度来看,像是不知道庄家里有个叫张姐的菲佣失踪的事——可这就令局势更复杂了,如果张姐没有报警,那她为什么要逃离庄家,又躲去了哪里?她到底还知道庄家的什么秘密?
“怎么,你有切入点吗?”章宁远偏头看她思考的模样,故作轻松地逗笑说。
白果点点头:“庄乐乐和她妈妈住在一起,我觉得她们母女之间的感情应该很好。而且庄妈妈是全职主妇,交友圈和生活都比较简单,如果她想帮庄乐乐,能找的关系不多,相比庄爸爸或是她哥哥,会好查不少。”
章宁远有些欣慰地看她:“的确。”
白果低声说:“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章宁远见她严肃的表情,也认真了起来。
“我想帮你。”白果说,“也是帮我自己。”
这时,不远处童童的哭声让白果中断与他的聊天。她小跑到童童身边,一旁还有个小男孩倒在地上,也在哭。
童童见她来,抱着她的大腿就是一阵哭:“姐姐,他欺负我!呜呜呜——本来就是我要滑滑梯的,他非要挤我!”
男孩不甘示弱:“你胡说!我已经、已经爬上去了,是你拉住我不让我滑!我没有欺负你!”
“好了好了。”白果从包里拿出纸巾,擦着童童的脸,“先深呼吸几口,我们不哭了好不好?”
童童听话照做。
章宁远本想将男孩从地上拉起来,忽然,从旁边跑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早他一步将人拉起。
女人嘴里念道:“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教孩子的,年纪小小别的没学会就学会欺负人是吗?儿子,你有没有伤到哪里啊?”
男孩鼻涕眼泪一把,糊里糊涂地摇着头。
女人不肯轻饶,犀利的目光瞪着白果与章宁远:“我刚刚在那边都看到了,是你们家孩子先推我儿子的。”
章宁远沉声道:“这位女士,在事情没有弄清楚原委的时候,就先不要追究谁对谁错吧,不是仗着谁声音大谁就有理的,咱们得在孩子面前竖立好榜样对不对?”
那女人语塞:“……就你一套一套的,那你说这事怎么回事?”
章宁远蹲下身,一手拉着一个孩子,说:“好了,男孩子要大气一点,哭鼻子就不帅了。童童也是,哭成小花脸了。”
两个孩子纷纷拿手背擦脸,撅着小嘴一脸不服气。
章宁远拉了拉男孩的手:“你来说吧,起因是什么,经过怎么样,结果如何了。”
白果没忍住轻轻笑了笑,心想他这是把问话那一套搬过来了?
小男孩低声喃喃说:“我本来、本来爬梯子上去要滑滑梯,然后她就在下面扯我的衣服,不让我滑,然后我就摔下来了。”
白果看了看,那滑滑梯还没一个人高,男孩摔下来应该不疼,而且他身上确连灰土都不多。
章宁远皱着眉问:“那童童你呢,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有!”童童甚至比了个举手的动作,“是他插队我才拉他衣服的,本来该我去滑的……我不是故意要拉他的。”
最后误会一场,章宁远让两个孩子相互道歉,就算翻篇了。
白果没想到这位警官年纪不大,镇场能力还不赖。她笑着看他,两人一同往外走,分别前,她说:“考虑一下吧,章警官?”
章宁远微微点头,与她告别。
童童奇怪道:“姐姐你喜欢他。”
白果说:“没有吧,怎么这么想?”
“不行,你不可以喜欢别人。”童童忽然尖声道,“你只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