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来者,娄肖笑眯眯地将梅花镖收了起来。
身后一众镖师也纷纷拱手行礼,那陈管家似乎是身体不好,总是拿着一条丝巾捂着口鼻,时不时咳嗽一声。
“陈管家深夜来此,可是有什么指教?”娄肖和善地问道。
“咳咳,”陈管家习惯性地咳嗽了两声,然后说道:“今夜似乎颇为热闹,娄先生带着人出去之时还意气风发,怎的回来却成了这副样子先生欲往何处去?”
娄肖深深看了一眼陈管家,神情肃穆地道:“武当高手名不虚传,娄肖无能,没能完成与陈管家的约定,先前陈氏送来的礼金,在下来日定会如数奉还。”
“那可是万两白银啊,先生当真舍得?”
陈管家说着,不顾那些神色各异的镖师,他又好似懊恼一般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也对啊,差点忘了先生还在天乐钱庄里留了一笔银子,有多少来着?哦,两万七千八百四十两。”
娄肖的脸色一点点变了,那商人似的与人为善的笑容变成了寒风般的冷冽:“陈管家,你在查在下的底?”
陈管家似乎没有听到一样,继续说道:“先生手里头还有两万多的银子,自然不必在乎这单生意做不成,只是啊,这两万多银子里,其中七千两是先生出卖了自己的至交好友得来的,又有九千两,是先生自己的同胞兄弟”
“陈管家!”
娄肖的语气严厉了许多,他死死地盯着对方,半晌后才冷冷道:“我知道陈氏手眼通天的本事,可既然先生查到了在下银子来路的,自然也是知道的,这点把戏对在下无用。”
陈管家终于闭上了嘴,不过他并没有打算停止这个话题,他咳嗽了两声,接着饶有兴致看了看面色阴沉的娄肖,忽然又道:“看来钱财二字是难不倒先生,那孩子呢?”
娄肖一愣,只听陈管家颇为唏嘘地说道:“那可真是个可怜的女人啊,本是楼里的头牌,一次不慎怀了先生的孩子,受了多少折磨,好不容易逃出来,山穷水尽之时又遇到了曾经一夕之欢的情郎”
看着脸色剧变的娄肖,陈管家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眼底满是怜悯:“先生怜惜那女子,将她养在了渝州城外一处私宅里,她也对得起先生的怜爱,给你生下了一个孩子,你唯一的儿子。”
“不要再说了!”娄肖大吼道,只是比起先前的不耐与愤怒,此刻他的语气里,却带上了几分后怕与悔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