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锦衣卫涌进了紫霄大殿,掌教栖云子却并不着急,他转而对陆寒江说道:“贫道方才敌我之说,并非胡言乱语,如今天机已现,追寻大道,贵我两家不该再起内耗。”
平日里锦衣卫的台词,这会儿被搬到了栖云子的口中,陆寒江是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味。
他颇觉好笑地道:“且不说这长生之法存在与否,本官皆无兴趣,就算确有其事,但这天机秘宝何等珍贵,本官又为何要与掌教分享?”
栖云子沉吟小许,沉声说道:“太微,是你所杀。”
这不是提问,而是一种笃信的认定,对此,陆寒江毫不避讳,直接承认道:“他不知死活强闯锦衣卫的地盘,死了活该。”
栖云子倒也不是要因此责怪什么,再说这事也轮不到她,他只是问了句:“那大人可知,太微为何要强闯重兵把守的辽阳重地。”
“大概是不想活了吧,本官怎么会知道疯子是怎么想的。”陆寒江耸了耸肩,并没有把太微的那些疯狂举动放在心上。
“他是为大人而去的。”栖云子这话说得意味深长。
他将那段陆寒江不喜的那段回忆又挑了起来,当初太微死前,也说是为他而来,作为一个喜欢在幕后操纵一切的人,这种被人指名道姓盯上的感觉,一点都不舒服。
“本官记得,太微疯言本官身负什么重宝,”陆寒江撸起袖子来左右看看,好奇地对栖云子问道:“掌教不如也瞧一瞧,可有从本官身上看出那宝贝在哪?”
这番有些嘲讽人的话,却让栖云子默然许久,然后他说出了一句让陆寒江直接愣住的话:“测算之能,逍遥派冠绝古今,太玄推演天机,算出大人命里有两次死劫,本不该活过十四岁才对。”
太玄就是袭杀灵月族的那个邋遢道人,这点陆寒江还记得,但叫他惊讶的地方却不在这里,而是栖云子提到的那个死劫和十四岁这个十分微妙的年纪。
陆寒江不语,栖云子则继续语出惊人道:“二十多年前,太玄算出天外之物将会在江南伴随一孩童降世,所以他去了江南,可惜,最终却是失之交臂。”
陆寒江的笑意逐渐收敛,身后的皇甫小媛眼中也隐隐染上了几分可怕的杀意。
栖云子恍若不知,继续说道:“推演天机十分困难,太玄虽算出江南之地有异,却始终无法确认那天外之物的准确位置,所以他最终还是没能得逞。”
栖云子目光有些复杂地道:“太玄似乎是找到目标了,可惜,玄天教横插一手,他不敌那玄天教主,眼睁睁看着对方将那关乎天机的孩子带走了。”
陆寒江听着栖云子所说的故事,心头微动,二十多年前发生了很多事,有件很不凑巧的事情刚好与对方所言对上了。
他曾经有一次好奇自己名字的由来,所以向孟老爷子问起过,于是老爷子便跟他说了自己与陆启年夫妇之间的巧遇,以及后来的,遭遇“水贼”一事。
时间地点都对得上,如果栖云子没有信口开河,那么这个所谓的“水贼”,就十分值得商榷了。
只不过,玄天教?
陆寒江敛眉,淡淡地道:“掌教恐怕是认错人了,本官自小长在京城,没有那样的好运气,襁褓之中就被玄天教主领着去那北地大好山河。”
“不然,”栖云子摇首道:“太玄后来反复推演,终于是发觉了错处,江南之地两个人命数交织不清,混淆了天机,让他错算了大人的踪迹,反去追了另一个。”
栖云子目光垂下,似笑非笑地道:“那另一个孩子,确也是关乎天下的重要之人,与长生之秘也关联不浅,可终归不如大人重要。”
陆寒江难得的有种发自内心的厌恶,什么测算之能,推演天机,他全然没有兴趣,只是这群人居然从他出生起就盯上了他,这滋味想起来,实在让他感到恶心。
栖云子缓声道:“太玄两次因你推演天机,可最终都错过了,他算出你在江南,最后却失之交臂,他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