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这位恶道上人其实也是个传奇人物,外人相传他只有五十岁上下,实则他是和梁奔浪同一个年纪的老前辈了。
此人少时学艺拜入道门,后不知缘何却叛门而出,他不但叛出师门,甚至还加入了完全对立的佛家之中,学习佛教武功,一时为世人热议。
然而更稀奇的还在后头,这位恶道上人后来竟又再度叛出佛门,并对佛门武功嗤之以鼻,但奇怪的是,他虽然鄙夷佛门,却也未回归道门,反而是自成一脉。
这也就是为什么陆寒江一见到那个老头,就看出了对方定是假货,且不提那佛道双休的恶道上人怎会一身暮气,更别说还满口的阿弥陀佛。
单说最关键的一点,早在铸剑山庄品剑大会举办之时,他和对方就遥遥见过一面,所以今日所见的此人,定然是假货无疑。
虽说对此陆寒江也早有猜测,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不但这个恶道上人是假货,就连整个血鬼堂也是样子货。
既然如此,能猜到的可能无非就是血鬼堂徒有其名,这些年顶着恶道上人的名声狐假虎威罢了。
其实想来也好理解,杀手的名声吹起来不容易,但相对的,也没有什么人会去刻意抹黑他们,难道血鬼堂做砸了生意,客人还会四处宣扬他们不专业?这么有胆量,还私下找什么杀手。
所以这么些年来,血鬼堂的名声越穿越玄乎也就可以理解了,或许这个组织曾经和恶道上人确实有过关系,但从今夜的情况来看,只怕这关系也已经远到可以忽略不计了。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陆寒江仰起头来无奈一叹:“果然江湖传闻不可全信啊。”
叹息之间,皇甫小媛从身后慢慢走来,她收了剑,山庙之中再没有一个活口,那些血鬼堂的杀手,全都不是她一合之敌。
“如何?”陆寒江问道。
皇甫小媛眉头也不抬一下,澹澹地道:“皆是平庸之辈。”
“看来这血鬼堂真的不堪大用。”
陆寒江摊摊手:“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了。”
皇甫小媛回头看了眼满地血鬼堂杀手的尸体,然后问道:“江湖上的亡命之徒多的是,既然他们无用,不如再寻别家?”
陆寒江摇首说道:“那就没意思了,况且青城三杰其中两人都在门内,派再多杀手前去,只怕也是有去无回,浪费银子对了,事后你记得找一下那个账房,把银子要回来,生意不成仁义在嘛。”
“知道了。”皇甫小媛沉闷地点头。
“嗯——还有,”陆寒江突发奇想,回头扫了一眼那些尸身,对皇甫小媛吩咐道:“你找些弟兄,连夜把这些尸体送到青城派山门前,顺便留字一副,大抵就是犯青城者有如此人之类的话。”
皇甫小媛若有所思:“你想把杀人的罪名推给青城派?然后借江湖舆论造势?”
“这可不算是罪名吧?血鬼堂胡作非为久已,青城派替天行道,这是大大的义举啊,咱们这是替他们扬名。”
陆寒江拍了拍皇甫小媛肩膀,笑着说道:“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中有个小细节,比如血鬼堂因何而来,为什么兴师动众杀一个杂事弟子不成,还被青城派灭了满堂。”
皇甫小媛心领神会,轻轻颔首道:“此事定会立刻传遍四方,江湖人喜好谈论这些暗藏玄机之事,我们说得愈发含湖其辞,他们反而会愈加感感兴趣。”
“如此一来,我们再暗中推一手,距离宝儿的身份大白于天下,也只是时间问题。”
说罢,陆寒江看了眼天色,下意识地打了个哈欠:“此事交由你去办,尽快吧。”
此次买凶一事,陆寒江本意虽不是取宝儿性命,但对方能够从血鬼堂的杀手中活下来,运气还是有几分的。
虽说这群人不过是扯虎皮当大旗的空架子,但懂得扯旗,便也当有些自知之明,青城不是小门派,血鬼堂敢接手这生意,把握自然是有几分。
所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