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开始听说要为永乐公主招驸马,而最后定了的人选是锦衣卫镇抚陆寒江的时候,阿绣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
毕竟那时候的陆寒江,名声确实不怎么样,八个字就足够概括,陆氏弃子,性格古怪。
这两句话,前半句说的是他被家族除族的事实,在世人看来,这就是德行有失的依据,而后半句说他性格古怪,翻译过来就是此子举止异于常人,不好接近。
两句话基本上让所有有心想结交陆寒江的人,通通望而却步,虽说某种意义上,这也是陆尚书和孟大人在暗地里保证陆寒江不至于太过惹眼,给他提供了一个安稳成长起来的环境。
但客观上,这种传言,也确实极大地打击了陆寒江的个人形象,以至于十多年来,除了锦衣卫的弟兄之外,敢来主动接触他的人就一个四皇子,结局还惨淡收场。
阿绣久居深宫,不懂孟渊和陆言年的谋划,她的看法也和大众一样,担心陆寒江有什么怪癖,害怕公主没办法和他好好相处。
而事实上,除开两位老人好意的守护,陆寒江本人所言所行,倒也确实对得起世人对他的评价,大家畏惧这些传言不敢接近他,其实也不算冤枉了他。
京城是皇权的象征,也是天下权力的中心,这里代表的就是机会,首先一点,作为官场中人,谁不是削尖了脑袋往这里边挤,可偏偏这小子就反其道行之。
升任镇抚使之前,陆寒江已经一年之中大半年不在京里待着了,升任镇抚之后,好家伙,他人在京城的日子简直屈指可数。
远的不提,就拿陆寒江曾经的上司,上一任镇抚吴启明来说,吴大人在北镇抚司镇抚的任上干了十多年了,除非孟大人亲令,否则他连京城都不会出去。
一个北司的镇抚,在京城扎的根比南司的徐乐不知要深了多少倍,吴启明就差拿根绳子把自己捆在京城里了。
与之相比,陆寒江对京城的态度,不说是避之如蛇蝎,起码也是弃如敝履,而且此人古怪之处还不止于此,诸如此类与世俗价值观大相径庭的点,还有许多。
也正因为这些,阿绣十分担心永乐嫁过去之后,会不习惯,甚至是受委屈,所以她今日必须得好好问清楚才行。
一个眼神逼退了贵妃之后,阿绣将永乐拉到一边,关切地问道:“殿下,这半年来,你在驸马府上,住得如何?”
永乐听罢,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绣姑姑自小就关心她,只是长辈的不放心罢了,她便笑着答道:“姑姑放心,我一切都好。”
“那便好。”
见永乐神情并无异样,阿绣松了口气,可她还没来得及接着问,就被永乐公主兴冲冲地打断了。
“姑姑,你教我武艺好不好。”永乐有些期待地看着阿绣问道,她小时候常听母妃说起过阿绣姑姑的厉害,因此十分崇拜对方。
“殿下怎么突然想学武了?不过也好,日后公主若是得空,就来宫里寻姑姑吧。”阿绣心中有些奇怪,但她也没有拒绝,她本就是江湖儿女,在她看来,永乐学些武艺防身,并无不妥。
不过这些都是小节,阿绣现在最关心的是公主的房内之事,于是她赶紧又把话题扯了回来,问道:“上一回问及殿下,选几位贴身侍女服侍驸马,此事可有眉目了?”
永乐闻言,不知其意,只是眨了眨眼,没有回话,阿绣当她是小女儿心态发作,于是便轻叹一声,解释道:“殿下不可任性,驸马毕竟是世家出身,身边有几个人服侍也是情理之中,况且,殿下也不是日日都方便。”
永乐愣了愣,奇怪地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府上有钱管家照看,驸马身边负责端茶送水的就有好几个,哪里需要我为他挑选人手。”
阿绣哭笑不得,她只得压低了声,问得更加直白些:“殿下每月身子不爽利的那几日,由何人陪侍驸马就寝?”
“哎呀,姑姑,你怎么突然说起那羞人的事情来了。”永乐小脸通红,不依不饶地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