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住那些人打量的眼神。
倪清拍照多了,对于人的目光总是敏感的。
只是柏思漓这样维护她的幼稚行为,让她觉得好笑又温暖。
“我知道的。”
乔默先听懂这句话的意思,“只是一个造谣帖而已,没几个人相信的学姐。”
“对对,之前学姐拍过照的人都在维护你,学姐不必伤心。”柏思漓反应过来连忙附和。
“我不在乎。”
队伍向前走,清晨的那束光正照在她侧脸。
她笑得温柔又释然。
柏思漓忽然明白。
如果倪清不释然,或许早就溺死在了大一的那场谣言里。
或许命运就是这样捉弄人。
十六个人的八百米队伍,将倪清和她们分开。
“学姐的名字是不是有魔咒,怎么每次都是自己一个人。”柏思漓挑了“8”的计时腰带给倪清,“这个数字好,有好运。”
倪清笑着应和,把那个计时器绑到腰间。
哨声很快响起,倪清顺着人流跑进大队伍里。
她跑步不算太快,勉强能跨进八百米的第二梯队。
第一圈末尾的时候柏思漓大声地为她喊着加油。
她体力算不上太好,只是之前进行过耐力训练,最后半圈的时候可以加速。
计算着最后的距离,倪清迈大步子加速跑起来。
风呼啸在耳边带来明显的刺痛感。
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看着那个越来越近的终点默默为自己打气。
近在咫尺的终点,她进行了最后的冲刺。
没有预兆的,脚下突然出现的障碍物,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
失重的恐惧感包围着她。
膝盖摩擦地面传来剧烈的痛感,下巴磕到地面,她的眼前一片黑色。
有人伸手抬起了她,柏思漓穿过人群扶起她。
“谁啊,怎么故意绊倒别人?”她脾气大,遇到事情很难忍。
“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故意的,我的瓶子不小心掉了。”女生声音里都带了哭腔,有些愧疚地低下头。
“道歉有用吗?人都摔成这样了。”柏思漓上前想要质问,却被倪清抓住衣角。
“没事的,我自己可以走,你们先去跑八百米。”
柏思漓腰间还绑着计时器,记录的老师也在催促着。
她们把倪清扶到树下的那片阴影,然后去跑八百米。
受伤并不严重,倪清走路的时候还能维持平衡。
田径场离钟楼的距离很近,倪清坐在一楼的台阶上。
初秋的风不凉,吹得树叶哗哗响。
倪清歪头去看钟楼下的大挂钟,它已经停摆很久了。
只有秒针偶尔会轻微地随风晃一晃。
好没意思。
树下有一个身形,倪清回头时他刚转头离开。
是周屿行。
他甚至没有质问是不是她,只是看到她的身影就转身离开。
也好,省去她解释后他依旧不信的剧情。
膝盖处的刺痛感逐渐强烈,她的书包放在了入场区,所以身上没有纸巾。
伤口处血肉模糊,有些沙砾还挂在皮肉上。
她想用手摘掉,只是很多都融进血里,不好处理。
她所幸抱住膝盖去数掉落的叶子。
身前罩下一片阴影。
她没在意。
直到周屿行也蹲下来和她对视着。
那缕光透过树的缝隙照在他的眉间,连同他眉尾的小痣都看得清晰。
他的头发被风吹乱了,胸膛还微微起伏着,像是刚跑过。
他没说话,眼眸漆黑地看着她。
倪清没有想过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