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
韶晚樱咬了咬下唇,学着电话那端的人平时那副漫不经心的强调,装作毫不在意云淡风轻的样子开了口。
“我忽然有一点点想你。”
“喝酒了吗?”简风迟忽然问了个听上去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韶晚樱沉吟一瞬,以为他觉得她是酒后说胡话,刚才那点旖旎的心思尽数消散,没好气道,“你几个意思啊?你才喝大了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随便问问,喝酒了的话不适合吹风。”
“一点点吧,小半杯红酒,”韶晚樱不知道他怎么忽然考虑起她吹不吹风的事情了,“我家阳台的朝向背风,我没怎么吹到风。”
简风迟单手勾上自己的外套,将电话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坐在门口玄关的小沙发上系鞋带。
“行,我这边还有点事,等下给你打回去。”
*
“简风迟!”
韶晚樱一出门就看见不远处倚在车头玩手机的那个人影,小跑过去。
白色的羽绒服,领口缀着一圈看上去手感应该十分不错的软毛,衬得她像只蹦蹦跳跳的小兔子似的。
“着什么急,”他笑笑,拉开副驾驶的门,“上车。”
“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韶晚樱坐上车,自觉地系好安全带,“大冷天的,你不好好待在家里瞎跑什么呀。”
话是这么说,但语气里明显是愉悦大于埋怨。
“不是偷溜出来的吧?”简风迟利落地打着方向盘,大年三十的夜里,路上车都没有几辆。
“不是,我跟我妈说过了。”
她出门时跟傅羽说的是和同学出去玩,傅羽也没多想,只是叮嘱她几句穿好外套路上注意安全,就痛快地放她出了门。
原本已经做好了被盘问时的应对,满肚子腹稿最后一句都没有派上用场。
“所以我们现在要去哪儿?”她偏头看向窗外。
“不是想看烟花?”简风迟在岔路口拐了个弯,语气松快,“带你找个地方放烟花去。”
简风迟带着她一路驱车到接近郊区,还没到目的地,韶晚樱就已经看见了几簇烟花凌空升起,在夜幕里绽出绚烂的火花。
她偏头和简风迟对视一眼。
看来能想到跑这里来放烟花的人不只有他们。
带着她在缓坡上转了几圈,找了个相对人少的位置,简风迟将车稳稳当当地停下,手指搭在门上转头叮嘱她:“把拉链拉好。”
车上的暖风开得很足,韶晚樱将羽绒服的拉链拉下一半,露出里面酒红色的毛衣。
“哦,好。”依言整理好衣服,韶晚樱下车跟在他身后。
后备箱一打开,里面堆着各式各样的烟花彩筒仙女棒。
简风迟看了一眼时间。
还好,时间还来得及,离零点还有不到十分钟。
“喜欢哪个?”
“都行,你放吧,我不敢,我只负责看。”韶晚樱耸了耸肩。
换来对方几声低笑。
笑什么呀。
韶晚樱鼓了鼓腮帮子。
喜欢看但是不敢放这件事有什么奇怪的吗?小时候每到过年,家里的烟花都是韶归成负责放的,她只要捂着耳朵站在远处看就行了。
“那你拿着这个,”简风迟拆了一盒仙女棒递到她手里,挑了下眉,“这个总敢自己拿着吧?”
韶晚樱乜他一眼,左右手各拿了两支在手里,也朝他挑了下眉。
简风迟垂着眼睛笑,从口袋里掏出出门前顺手从茶几抽屉里摸出来的他爸的打火机,替她把那几支仙女棒点燃。
暖黄色的火花炸开在两人中间,韶晚樱举着它们晃了晃,尾焰在空中划出了个漂亮的弯。
简风迟按了下她的发顶,转身将其余的花筒取出来,在地上摆开成一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