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一把她的发顶,他低笑着凑近她,仔细打量着她的表情:“怎么,吃醋了啊?”
说话时呼吸里的酒精味扑在她鼻尖。
韶晚樱哼了一声:“谁吃醋?想得美。”
明明是一副“没错我仔细想想就是很不爽”的表情,偏偏嘴硬不承认。
像只想吃小鱼干但又不愿意露出柔软肚皮作为交换的傲娇小猫。
可爱。
简风迟的眸色暗了暗。
此时经过这边的人不多,左右几个小包厢都是空置的,黑着灯,仅凭门上那一道窄窄的玻璃,完全看不见室内的情况和摆设。
“韶甜甜,”他低声叫她,“接吻吗?”
熟悉的薰衣草气味被酒精覆盖,韶晚樱只来得及听见身后“咣当”一声门板被甩上的声音,所有感官就被面前的人攫取。
简风迟几乎是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一手按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体贴地扣在了她的后脑上,在半拥半推地带着她进屋的下一秒反身将人按在了门后的墙壁上。
空置的包厢没有开灯,韶晚樱本就有些夜盲,眼前一黑,半声惊呼刚脱出口,另外半声就被人堵回了喉咙里。
简风迟的毛衣在她手心里留下轻微的刺痒,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屋外嘈杂喧嚣灯红酒绿,尽管阖着门,仍然有陌生人醉酒谈笑的声音从门缝里溜进来,和走廊里的一缕灯光一起,消无声息地探进这个原本不该有人的房间里,窥探到满室暧昧的冰山一角。
驻唱男歌手幽沉又带着些沙哑的烟嗓被麦克风和音响不断放大,隐隐约约地传进这个安静到连两人渐近渐乱的呼吸声都显得有些突兀的空包厢里:
“我多想安慰你
在没有结局的故事里
婆娑大梦永远不会停息
是否都一样在害怕失去
……”[1]
两人口中的酒味大体相似又有些许不同,相比简风迟的那杯,韶晚樱的酒里多了些梅子的酸甜味道。
他在她的唇面上辗转,将那点残留的梅子味卷走,然后不轻不重地咬了她一下。
让她不得不张开嘴。
“不敢告诉你
脸红胜过对白却没人在意
我想拥抱你也想告诉你
遗憾时间终究不能言语
我怕空欢喜
……”
简风迟倾身逼得更近,同时使了点力将韶晚樱往自己怀里压,濡湿的舌尖探进去,酒精残余的烈性被腌渍过的梅子肉调剂成令人浑身发软的气味,甜而不腻,掺杂着轻微的酸涩。
“唔。”
韶晚樱抓着一个他动作的空隙换了口气,呼出的带着少女馨甜的气息被他全部搅乱,丢盔卸甲,彻底失去对自己肢体和思绪的控制权。
原本扣在腰侧的大手滑到了后腰,不轻不重地打着圈揉。
韶晚樱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全部涌上大脑,头晕气短腿发软。
松开手里紧攥着的他的毛衣,韶晚樱遵循着本能,伸手攀住简风迟的肩,然后又在对方的步步紧逼中环住他的脖颈。
两人的毛衣在摩擦的时候生出静电,发出了轻微的噼里啪啦的响声。
可韶晚樱却觉得,闪着噼啪火花的不是她的毛衣,而是她的大脑。
她逐渐开始丧失对时间流速的感知,只觉得这个吻格外漫长,漫长到她恍惚间以为下一刻就是世界末日。
如果,如果下一秒,宇宙湮灭,人类纪事戛然而止,那么她是不是就可以自信地说,他们相爱,这份爱不因瞬息的改变而改变,巍然矗立直到末日的尽头。[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