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个。”到底还是累了,简风迟的声音染上了一点哑,但这并不妨碍他说出口的话一如既往地狂妄。
少年意气,银鞍白马。
他这个人啊,得天独厚,有狂妄的资本。
“不过你说的也没错,它作为我拿到的第一个奖,总归还是有些特殊的纪念意义。”他笑笑,伸直手臂将奖牌不容拒绝地挂在了韶晚樱的脖颈上。
“正是因为它意义独特,我才更想送给你。”
他收回手时,还十分顺手地屈指在韶晚樱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所以,你可得帮我保管好啊。”
韶晚樱三言两语概括了一下自己手里这块奖牌的来历,收到了几道意料之中的揶揄目光。
“啧啧,这小伙子还挺浪漫啊。”乔知甚至隔空给他鼓了个掌,“有点东西。”
浪漫吗?
那块奖牌静静地躺在她的桌面上,银色的圆盘反着光,牌面的正中央雕着赛事logo,被两簇橄榄枝环绕着。
曾经某节课上,老师讲起符号学的时候提到过奖牌的演变时特别提起过橄榄枝这一意向,据说古希腊人认为,橄榄树是雅典娜女神赐予人类和平和幸福的象征,因此用橄榄枝编制的环冠,是最神圣、最崇高的荣誉。[注]
韶晚樱将奖牌的绶带对齐,绕着奖牌仔仔细细地缠整齐,打开自己存放证件和证书的盒子,将它和她最重要的东西们放在一起。
的确是浪漫的。
她只送了他一句恭喜,他就把他的荣誉双手奉上。
韶晚樱从洗手间出来,关掉了桌上的小台灯,整个寝室像被一只巨兽囫囵吞下,静得连室友们轻浅起伏的呼吸声都听不太清楚。
唯一的光源是阳台外面的那轮月亮。
她蹑手蹑脚地爬上自己的床,她去年买的床帘遮光性能很好,钻进去之后,原本就有夜盲症的她宛如被人用一块黑布蒙住了眼睛。
早就习惯了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韶晚樱抓住被子的一角,掀开,任由床品散发出的薰衣草香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很奇怪。
明明她的洗衣液和柔顺剂也都换成了薰衣草味的,但她还是能在简风迟靠近的时候分辨出他和它们之间的差别,巨大的、明显的差别。
高中时她也干过类似的事情,在意识到自己喜欢上简风迟之后,在和傅羽逛超市的时候,“不经意地建议”她将家里的洗衣液从柠檬香换成了薰衣草。
穿上染着同款香气的校服外套时,韶晚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清亮唇角带笑。
那时她想,言情小说里描写小女生“少女怀春”时的模样,大概和她差不多吧,光是想到一个人的名字就忍不住笑出来,会因为自己身上多了一点和那个人的相似之处雀跃不已。
但那天她在校门口“偶遇”简风迟的时候,却还是在靠近他的那一刻,就明白了一件事情:
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就会变成这个世界上最与众不同的那一个。
简风迟就是花田里那株唯一不同的薰衣草。
*
“哟,我们宿舍的学术大佬回来了!”
简风迟刚推开宿舍门,就看见三个室友分成左右两列,齐刷刷地看向他。
“来来来,给大佬拎包,”余毅舟指挥着杨泽天,殷殷勤勤地接过他立在门边的行李箱,“以后的专业课可就要靠大佬罩着哥几个了。”
“少来。”简风迟哼笑一声,反手关上宿舍的门,对上凑到他身边的几人的眼神。
这几个货打着什么主意他还能不清楚?
“让我缓两天歇一歇。”简风迟将自己摔进人体工学椅里,闭上眼睛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强压下去的疲惫在这一瞬间全部涌了上来,让他有种自己下一秒就能直接坐在桌前睡过去的感觉。
“过几天奖金分下来了,想吃什么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