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但给钱的人也还是有的,这会还留着的多半是要给点钱的,几个铜子几个铜子地往扇子上面放。
一人放钱,说书先生就会道一声谢。
到了一个牵着孩童手的男子面前,男子从怀中摸出几个当五大钱放到折扇上,让说书先生都觉得扇子微微一沉,带着笑容对男子点头致谢。
“多谢多谢!”
男子给完钱又将孩子抱起,却听孩童带着天真地问了一句。
“爹爹,书中说的那个义士捕头是你么?”
当初在做那件事之前,钟行温自觉很可能是九死一生,根本不敢完全告知家人,回来之后早已辞去捕头带着妻儿去乡下过日子。
最近《龙鳞变》的故事深入人心,也有乡人在县城听过故事回去说,也传到了钟行温耳中,今日带着孩子进城赶集,倒是正巧陪碰上讲这书的人。
故事是真的故事,但说书人讲的其实不是原版《龙鳞变》,至少不是易书元的原版。
实际上易书元在这书中略有改动,比如海玉县就是海滨一大县,那县令狗官则是以“关氏”或者“关大人”代称。
钟行温和薛元也没有全名,全书以薛道长和钟捕头代称。
只不过显然还是有不少有心人的,再加上当初京城那件事满城百姓都议论,所以就有后来的一些说书先生把《龙鳞变》给“补正”了。
也就有了今日的版本。
听到孩童的声音,那说书先生心头一惊,下意识看向面前抱着孩童的男子,却见对方面容天庭饱满棱角分明,平静地眼神深处好似藏着风雨。
好似旁边也有人听到了孩童的声音,这才有本地居民看着钟行温惊呼出声。
“钟捕头?真的是您啊!”“哎哎,大家伙快看,这就是钟捕头啊!”
“钟捕头,您怎么就辞官离开了啊?”“钟捕头,得有快半年没见您了,您现在在哪啊,日子可好啊?”
一声声问候传来,本地百姓和来此的一些游人也纷纷聚集过来,甚至将说书先生挤到一旁。
或许在钟行温当差的那些年,他在海玉县百姓心中未必有多强存在感,但或许是最近听多了《龙鳞变》,如今钟捕头这存在感忽然就强烈了起来。
钟行温皱起眉头,多少有些尴尬,只得向着人群拱手之后抱着孩子匆匆离去。
那说书先生端着折扇看着那边抱着孩子离去的汉子,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心中受到了一些冲击。
这还是他说书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遇上“书中人”呢。
书中故事肯定有夸张的成分,但能如此精彩,至少也有几分真吧?
说书先生一时出神没有端平折扇,扇子一倾斜,上头的铜钱就纷纷欲要滑落,却在此刻被一只手托住了扇子一端。
等说书先生反应过来的时候,赶忙护住扇子的同时向着面前人致谢。
“哦,多谢多谢!”
只是当说书先生抬头看清了面前人,又是不免呆住,这灰白长发平静面容,让说书人回忆起了那时初闻《龙鳞变》的那一刻。
“您是”
“书说得不错!”
易书元点了点头,往折扇上放了几个当五铜钱,然后转身飘然离去,说书人反应过来想去追的时候却发现已经瞧不见对方身影了。
距离太阳落山已经不远了,码头上此刻也是繁忙起来,除了大船处,一艘艘渔船这会也都冒了出来,在小码头朝着岸上招呼客人。
“哎哎哎,各位客官,上大船可是得要五十文钱,咱这船小但是可以指哪去哪,只要三十文钱!”
“还有我这还有我这,我也只要三十文,咱船小但是绝对比大船宽敞啊——”
“我还知道捞起龙鳞的地方在哪呢,可以带各位客官去啊——”
凡事总是有个性价比的,自然也有不少人选择坐小渔船。
之后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