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客套之后,虹光便收回天界,七彩云霞随着神人的离去而渐渐淡化。
显圣真君法相回头看向真君庙中,大多数香客还在看着天空,少部分则已经在顾着祈愿还愿的事情。
邵真的屋子也开着门,随众人视线看向天空。
陈寒低头行礼,石生和已经走到后方的齐仲斌则多少有些紧张,纷纷拱手行礼,灰勉十分兴奋,不过在石生头顶也向着这边行礼。
也只有易书元自己的真身又打了个哈欠,微微点了点头。
此刻显圣真君也是微微颔首,别人以为是仙人与神人相互致意,实则是个连锁反应的同步动作。
下一刻,显圣真君一步跨出,神光如虹,飞入庙宇正殿,消失在了能见神光的众人眼中。
良久之后,庙中一切恢复正常,石生就赶紧跑到一边对着头顶依然处于兴奋中的灰勉道。
“灰前辈,没听到敕封你啊,天帝是不是把你给忘了?怎么办啊?”
灰勉这会兴奋劲还在高点,张嘴就忍不住发出笑声。
“嘿嘿嘿嘿,伱懂什么,正常大神都有法权,真君法权更是不小,天界独享极北伏魔宫,能立从神招兵将的,只要真君所封又受天界认可,即为正神!”
说着灰勉终于平复一下心情。
“虽然绕不开天庭,但某种程度上,真君可算是独领一方了,而且受正统所认可!我乃真君之下首座大神,地位不言而喻,如今已然位列天神高位了,极北伏魔宫是咱家地盘了!”
“哦,那灰前辈下次可要带我去玩啊!”
“咳咳!”
灰勉干咳几声,一句“咱家地盘”差点说漏嘴了,天神变的事情太玄乎,就算是先生亲传弟子现在也不适合知道,将来涉及神道之变才可提点。
“那是自然,先生和显圣真君乃是至交,你想啊,我都是本门护法神呢,那关系能一般么?上了天去极北伏魔宫,就和咱自家一样!”
“伏魔宫什么个情况都没见呢,就自家一样了?”
易书元的声音在边上响起,吓了灰勉一跳。
“师父您终于睡醒了?”
石生笑嘻嘻说着,易书元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睡个午觉,外头喧闹一片,天帝敕封显圣真君,我又不能不出来照个面,真是麻烦。”
“嘻嘻嘻,先生,真君似乎对伏魔宫没多大兴趣,您也不感兴趣么?”
灰勉自觉还是很了解先生的,这笑声多少有些贱,听得易书元都眉眼一跳。
“改天去转转呗!”
初春,气温逐渐上升,各方百姓应节气和朝廷颁布的历法行农务之事,岭东大地上也逐渐忙碌起来。
易书元暂时居住在真君庙,知道的人倒是不多,也就偶尔会有济仁堂的几位过来聊聊。
反倒是邵真的存在,逐渐传开了。
登州文人士子中有个说法,说真君首庙暂居着一位丹青大家,他笔下所绘之画堪称栩栩如生。
不提那一幅被真君庙庙祝所买下自藏的美图,就是那一幅云莱神像也是出自邵先生之手,此画之神韵,看过的人都赞不绝口,一定程度上也是云莱殿香客众多的原因之一。
因为喜居庙中日闻檀香,邵真甚至在登州还有了一个称号,被称为“庙檀先生”,来真君庙求画的人也时有出现,并且有增多的趋势。
这一日,傍晚太阳落山,晚霞挂在天边。
庙宇后院的河边,一张小桌前,邵真和易书元坐在这里,后者正在提笔书写着什么。
邵真小心为易书元倒上茶水,自身的主要注意力则是盯着易书元落笔,以及已经落下文字的书面。
“哎呀,好字啊!外头的一棒子无知儒生,尽找我这个画功时好时坏靠感觉吃饭的人求画,殊不知书法大家就在眼前,若能求得先生一幅字帖,只怕是千金不换啊!”
灰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