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杨本才从床上醒了过来,伸手摸向枕边却没有摸到人,心惊之下立刻睁开了眼睛,又起身看向周围。
并不是那个女儿家的房间,而是自己的卧室。
杨本才一慌,也顾不上冷了,从床上跳下来赤着脚在屋中找了一圈。
“郑姑娘,郑姑娘”
屋内没有人,杨本才就直接打开房门冲到院子里。
“郑姑娘——郑姑娘——”
一个孩子在院中骑着木马玩,突然看到杨本才穿着内衬单衣出来都吃了一惊。
“堂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个中年男子正在院中棚子上修补破漏,杨本才突然冲出来大喊大叫,差点把他吓得从棚子上摔下来。
好悬才稳住了身子的中年男子又是生气又是诧异,看着房门口的杨本才。
“本才?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些天跑哪鬼混去了?大清早地大呼小叫什么?”
一连几个问题,杨本才都无心回答,只是不断看着院中。
寒风吹来,身子直哆嗦,杨本才带着颤音询问院中长辈。
“叔叔,你可曾见到一个清丽女子?”
“没看到,去穿上衣服!”
中年男子带着气回了一句,不再理会杨本才,看他这样,搞不好这些天八成花天酒地去了。
身子冷得厉害,杨本才回了屋中,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愣愣出神。
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杨本才赶紧扯开内衬,伸手摸向背后,但整个背部都相对光滑,别说是伤口,痛楚都没有。
这下子,杨本才顿时变得有些失魂落魄,难道郑姑娘只是自己臆想的一场梦?
可是那份温存,那种柔软,那份缠绵的感觉都十分清晰,睡梦中杨本才都在想着孩子叫什么了,醒来却是这个现实,他有些接受不了。
“不对啊,刚刚叔叔说我离开了好多天?如果郑姑娘是假的,那这些天我去哪了?还有易先生呢!”
正在无限和怀疑的杨本才喃喃自语时,忽然看到枕边有一封信。
杨本才心中一下子升起了希望,拿起信封小心拆开,里面是一缕青丝和一纸书文,头发残留着熟悉的香味,纸上的文字也十分秀气。
“恩公亲启”
看到开头的称呼,杨本才长出一口气,不是自己臆想,但看到信中的内容又眉头紧锁。
金榜题名高中之后才会回来?
她是怕连累我?可万一她姑娘怀上了,一个人拉扯孩子怎么办?易先生是不是认识她?
杨本才一时间满是胡思乱想——
胥子昌在月州隐居的时候,曾经自曝来历为礁东人士,但其实他的话既对也不对。
因为云翠山并不在礁州东部,而是在礁州东部以外的茫茫大海上。
易书元驾云,胥子昌和郑颖一同指路,其余人共立云头,一起前往海中云翠山所在。
因为玉惊一直放在胥子昌手中,所以他的魔念一直被镇压,也一直处于清醒的状态,对郑颖的态度也没有之前那么激烈。
“胥子昌,你如今状态,如何能面对你师弟呢?”
问话的反而是郑颖,她对于胥子昌当然很气,但她也很清楚胥子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面对不了也要面对,我的心魔之根就在他那边,不论他还是不是我师弟,能胜要出手,不能胜也要出手,这一点,胥和心中魔念亦算统一。”
郑颖笑了。
“你本就是被他的魔念侵蚀,还妄图胜过他?只怕你一面对他,就被其所控了!”
胥子昌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转头看向郑颖,认真看着她,直到她脸上的笑容收敛。
“你没有入过魔,你不懂”
说着,胥子昌低头看向手中死死攥着的抚尺玉惊,即便现在,他都无时无刻不惧怕着手中的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