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内,几个和阿宝要好的朋友,纷纷在那向着门口挤眉弄眼,有的低声询问,有的口型不断变化。
阿宝也大致明白这些家伙想表达什么意思。
“阿宝,是你伯爷爷吧?”“没搞错吧?”
“我也想去啊!”“求字,求字啊,别忘了!”
夫子回头看了看学堂内,那些古怪的动静立刻就不见了,再回头看向门口,阿宝依然等候着。
“久未归乡寻故人,确实不好令老人家扫兴,那你便去吧,条子随后补上。”
“谢夫子!”
阿宝开心地再行一礼,对着学堂内的几人眨了眨眼睛,顿时让里头的几人兴奋得不行,已经在想着找借口溜出书院了。
不过很显然,这几个人已经被陆夫子盯上了。
阿宝也就是回住处简单收拾一下东西,背着一个书箱随着易书元离开书院。
顺着娥江坐船而下再入支流,第二天中午已经到了元江县,再雇一辆马车回村。
一路上,易阿宝和易书元聊了很多,聊了这些年家里的变化,聊了自己的学业,也聊了元江县中的一些趣事。
那易书元亲手编撰的《元江县志》,最终并没有能够留在县中,而是在林县令升任外州知州后被他带走了。
主簿吴明高痛心疾首,数次与林修理论,但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最终没能保住这一本县志。
不过元江县的那几个官员都先后升迁了,这事在县衙也就没人纠结了。
易书元大多数时候在听着,灰勉则坐在那边等着阿宝时不时投喂一些糕点。
元江县衙的变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缩影,也让易书元感叹岁月如梭物是人非,这不过也才八九年而已。
到接近西河村的时候,石生才终于醒了过来。
“啊嗬”
石生伸了个懒腰,揉着眼睛觉得所处的环境一晃一晃的,睁开眼一瞧,师父坐在身边,一旁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大哥哥。
“咦?我们在坐马车?师父,这位大哥哥是谁呀?”
易阿宝笑着凑近一点,打开了脚边的一个食盒,里面是从县城买的吃食。
“我叫易阿宝,你叫墨石生对吧?你可真能睡!要吃么?专门给你留的,不然都让小灰貂吃光了!”
石生眼珠子一转,听名字就明白对方是师父的侄孙子了。
“要吃的。”
石生趴到了食盒边上,挑了几块糕点尝了尝,小脸上顿时露出笑容,然后又迫不及待地和易书元分享自己做的梦。
“师父,我做了好多梦,有的梦很清晰却很不真实,有的梦很真实却不清晰
对了,我还梦见自己一身乌黑,黑鳞黑爪可威风了”
石生说着在马车上站起来,胸口吸气想要自己威武一些,手掌呈爪那么比划着,那滑稽可爱的样子看得易阿宝和易书元都眉开眼笑。
“可是从天上掉下来了,没多久就死了,好痛好难受结果就醒了,还好没死!”
易阿宝在边上听着觉得好笑,小孩子也特别容易做各种奇奇怪怪的梦。
“小孩子家的,说什么要死要活的!”
易书元闻言却是若有所思,此刻也是笑着揉了揉石生的头。
“精神恢复得如何了?”
“已经完全恢复了!”
“那就好。”
这时候车夫的声音也从前面传来。
“易先生、易公子,前头快到了”
“哦,劳烦到易家门口,就是村中那一处大宅!”
“我认得!”
车夫甩了一鞭子,马匹的速度加快了一些。
等到了易家门外,易书元付钱下车,看向这大院高门和白墙黛瓦。
位置还是老位置,宅院却气派了不少,虽不能和自己所见的那些真正富贵人家比,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