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你下次做手术还是没有家属，所以，等你好了我们就去登记，去结婚，去做真正的一家人，到时候我就能堂堂正正给你签字了。”

“顾小鱼，这么仓促的求婚，是不是太委屈你了……你能答应我吗？”他一眨不眨望着走廊白炽灯下女孩憔悴至极的面容，扯了扯嘴角，眼泪就下来了：“你怎么不说话，你不说话的话，我可，可要趁人之危当你同意了……啊？”

滴答的点滴，慌乱的脚步，刺目的白光，微弱的呼吸。

一切都像她给的回应，自始至终、却又不曾给他任何回应。

手术室的门在他面前缓缓合上了，护士拉上帘子的同时，头顶的红灯也刷然亮起。

药味、人味、消毒水味，还有他身上山呼海啸的血腥味，乱七八糟各种味道混在一起，充斥着感官，刺激着灵魂，陆逍有些不敢大口呼吸，因为那味道并不好闻，且一呼一吸都好痛，痛到心脏像是被扯成了碎片、散落至全身，每次跳动都是竭尽全力、死里逃生。

跟在后头的秘书不是阿成，并摸不清陆总的脾气，但看他一刻不停地蹲下，起来，又蹲下，再起来，衣服不换，手也不洗，只是一个劲儿地在手术室门口走来走去，他就捏着手里矿泉水，拎着刚买来的衣服大着胆子给阿成哥发了个消息，简短迅速地说明了情况，并附上一张在角落偷拍的陆总高清图，求助了下自己此刻应该做点什么。

二十分钟不到，穿着一身制服的骆一澄就过来了，他接过小孙手里衣服和水，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先去洗洗车，吃个饭什么的，边清清嗓子走过去：“先喝口水补补？不然眼睛都流不出眼泪了。”

陆逍并没心情也没力气跟他斗嘴，只轻轻摇了下头算作回应。

骆警官皱着眉把水塞他手里，没好气道：“说话，你是哑巴吗？老子看不懂——抑郁症患者割个手腕，跳个楼那都是很正常的事儿，就跟你平时想喝酒抽烟泡妹子一样一样的，人姑娘还没说她有多难受呢，你一大老爷们儿有什么受不了的？”

陆逍不在意地往旁边大白墙上一靠，闭着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对啊，她什么都没跟我说，什么……都没跟我说。”

而我就像个傻瓜一样，以为她不说，就是在渐渐变好，以为她在笑，就是真的开心，以为她喜欢吃，就是能尝出味道，以为她不提分手，就是也想结婚。

可是，那都是他以为的，那只是他以为的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不了解她了，一点都不了解她了。

顾苒是隔天傍晚醒的。

她已经不记得上一次睡这么久是什么时候了，没什么感觉，也没什么想法，只觉得茫然、空虚，又没有概念。

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有些恍惚地微微侧头，搁在小腹的手就被人猛地捏住了。

陆逍起身弯腰凑过来，红着眼睛冲她笑：“顾小鱼想不想坐起来？”

顾苒的手还被他捏在手里，很用力很用力地捏在手里，她恍惚地眨了下眼睛，小声说：“好疼……”

话没说完，嘴角处就轻轻落下了一个吻，他的嘴唇有些干，有些烫，还有一点颤抖，“不想起来就躺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陆逍的声音嘶哑又小，说着抬头看看她，不等她说话又是一吻。

女孩被他亲得莫名又迷茫，下意识伸出舌尖想舔舔嘴角，结果一不小心就舔到了陆逍的唇上，她觉得尴尬又好笑，咧着小嘴刚想说话，嘴巴又被吻住了。

过了一会儿，陆逍慢慢抬起头，看着夕阳余晖下女孩有些发白的脸颊，他咽了咽喉咙，轻轻地说：“不是说过了，我是你的另一半。”

顾苒安静看着他。

“你受伤，我不疼吗。”

顾苒轻轻抿了下嘴唇，因为受伤的那只手被固定住了，另只手又在陆逍手里，她想起来又起不来，只好嘟着小嘴皱了下鼻子，声音软软地撒娇：“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