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儿。
何其荒唐,何其讽刺……
她是别人的替身,就连她的孩子,也都是别人孩子的替身。
……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顾晓兰头一回见到陆逍就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且在得知了她要去夕城上大学的事情后,更是直接与她断绝了母女关系,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也不愿见她,不愿跟她说一句话。
想起之前她妈妈对陆逍的态度,顾苒还是觉得有必要跟他说说自己的想法,毕竟那些都是上一代的事情,而她只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尽量让陆逍过得开心点:“陆逍。”
陆逍侧头:“顾小鱼想好了?”
“啊,什么?”
“你买花难道不是要跟我求婚?”陆逍嘴角挂着得意的笑,说出的话也很厚脸皮:“虽然一般都是男生求婚女生嫁,但谁叫你同桌魅力无穷呢?顾小鱼想求婚也很正常,所以不用不好意思的。”
“……”
”哦,那我同桌还真是个自信小孩呢。”顾苒低头轻轻咬上他的耳骨,说出的话也是含糊又软:“不过我买花只是为了吃小蛋糕,才不是要求婚呢。”
话落,顾苒的思绪也渐渐走了神,鼻尖莫名发酸,心里也空空的,有些想哭,却又下意识克制着,不让眼泪流出。
从年少时克制懵懂的暗恋,到后来天各一方的思念,直至如今每时每刻的患得患失,她何尝不想跟他求婚,让他永远永远只属于自己,可是……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她都没有机会嫁给他了。
不知何时,他们已经离开了喧嚣的闹市区,到了一处相对安静的住宅区。
昏暗的路灯之下,陆逍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忽然有些恍惚,她用力眨了下眼睛,还是看不太清楚,“陆逍。”
陆逍蓦地停住脚步,“嗯,你说。”
“刚刚夕城那边的人打电话来说……说白浩出车祸走了。”
顾苒说着才反应过来,不知何时,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眼睛,女孩侧头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忍着声音里的颤意,一字一句哽咽道:“我订了机票,你能不能,能不能陪我过去一趟……”
陆逍闻言轻眨了下眼睫,因为知道顾苒不是刻意跟他客气,而是因为抑郁症患者本身就特别害怕麻烦别人,无论是对陌生人,还是亲人、爱人,他们都会下意识把情绪锁在心里,不肯表现,不肯说。
也因此,每每看到她这样小心翼翼地向他提出“请求”时,他的心就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无力,都要痛——他清了清嗓子,哑着声音点头说:“当然了,我不是说过,顾小苒去哪我就去哪?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样的。”
无论何时何地,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梦想。
“……”
“陆阿逍,”顾苒咧嘴笑起来,她的眼泪已经止住了,只是眼里还有雾气弥漫,女孩偏头对上他的眼睛,含糊又认真地说:“你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给了我偏爱和全部的人。”
是我经历千百次轮回,也不愿忘记的人。
陆逍侧头亲了亲她的脸颊,他弯起眼角笑了笑,边走到路中去拦车:“因为有顾小鱼,我才有了偏爱和全部。”
翌日上午,夕城市。
因为之前从没联系过、也不在乎,所以顾苒压根也没想起过白浩这个人,更不知道他家住哪,即便当初上大学时她也在这个城市待过将近一年多,但顾苒也从没有过去见他一面的念头。
因为从小就没有父亲,长大后就更不需要了,她不恨他,也不怨他,至少站在她自己的角度,她是不恨他的,因为这世上所有的恨都源于爱,她不爱他,也不记得他,自然也就不会恨他了。
但站在顾晓兰女儿的角度上,顾苒也是有点恨他的,要是没有他,顾晓兰就不会变得那么执拗,不会吃那么多苦,当然,也不会生下自己这个一点都不讨她喜欢的孩子。
所以昨天上午收到白浩出车祸的短信,她心里才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