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着自行车的齐诺快步追过来，也没敢看陆逍，就连忙去扯顾苒胳膊：“顾苒，我……”

顾苒侧身一躲回过头，平静说：“有话直接说就行，我不喜欢你身上的酒味。”

齐诺：“？？”

像是被当众拆穿有些无地自容，她下意识张嘴要教训，余光又碰上旁边陆逍那双骇人的眼，齐诺莫名一噎，才想起要说的事儿：“那……那个你自行车我给你拿回来了，我们一起回家吧。”

就知道她要说这个。

顾苒抬头看了眼摔断链子的自行车，语气依旧平静：“放心，我不会跟你爸说的，但我朋友只是单纯帮忙，你也别把他牵连进去，”她停了一下，又说：“如果你非要闹，我也会奉陪的。”

“不是，你什么意思？做什么非要当着别人面说这种话……”齐诺原本要说这个，但当着陆逍她又想挽回点自己的形象，于是便恼了：“不管怎么样我也是你妹妹啊，你就不能考虑一下我的面……”

“说这话前，麻烦你先问问自己有没有把她当过姐姐。”

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陆逍淡淡扫她一眼，说：“本来你们女生的事我不应该掺和，但你找流氓欺负她，这是一家人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而且快高考了，你可以挥霍青春，浪费人生，但你没有权利阻碍别人，她的前路，她的人生，只能她自己做主，你们无权干预，更不能阻止。否则，我一定不会做事不理。”

齐诺咬着下唇，低着头，一个字也没反驳，因为眼前这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就像挂在天边的月亮，虽然抬头就能看到，但触及却是这辈子也做不到，而他方才说的那些话，更是令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羞耻与憎恨。

羞耻的是被一语道破的自己。

憎恨的是同样在黑暗里长大，顾苒却遇到了照亮前路的光。

陆逍说完不再停留，侧头看向同样愣住的顾苒，又笑起来：“同桌，走啊，送你回去。”

顾苒吸吸鼻子抬起头，唇边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少年高大的身影走走停停，像是要带迷了路的旅人走出困境。

一路说说笑笑走到巷子口，小姑娘心情也好了不少，她把肩上西服扯下递给陆逍，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问出口：“陆逍，你练过散打吗？”

刚刚看他打架的时候，顾苒脑子里就冒出这么个念头。

陆逍假装不解眨眼睛，憋了两秒又笑着点头，“我是小混混成精，顾小鱼怕不怕？”

女孩看他一笑就高兴，忙不迭摇头：“我才不怕，我同桌又不会打我，再说，就算被你打也是幸福的啊！”

说着又有点不好意思，忙抬手把红脸蛋藏进他衣服里，人还在咯咯的笑。

“哦，是吗？那我来试试，”陆逍笑嘻嘻把脸蹭过去，柔软的嘴唇在她冰凉的鼻尖轻轻一碰，皎洁的月光照着少女粉嘟嘟的脸颊，整个人漂亮的仿佛绒毛都在发光，少年屏住呼吸，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顾苒，我爱你，等我们长大，我就带着凤冠霞佩，十里红妆，八抬大轿来娶你，我要让你变成这世上最幸福的姑娘。”

“所以别为任何人，任何事放弃自己，我们要为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幸福努力，知道吗？”

“好……好！”顾苒眼里含着泪花用力点头，心里像是被塞了蜜罐，幸福的令她有点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感。

好，当然好！本以为你是可遇不可求的月光星河，却毫无预兆成了我的命中注定，原谅我拙嘴笨舌说不出什么，但我一定抬头挺胸闯出一片天地。

为自己。

也为你。

少年抬手帮她擦掉脸颊上的泪痕，清了清嗓子认真说：“你刚问我的话，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今天正好提起来了，那就说说？”

顾苒踮起脚尖摸他脸，有些心疼，“没事，以后说也一样的。”

陆逍点头，扯起她细白的小手捏手里，低头看着，闷声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