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比枕头痛千万倍。
宋鈡基屈身痛呼:“你是狗啊。”
架打都打了,也都衣衫不整,谁都没得到好处,冷静下来后的当事双方才能像个正常人对话。
手插入乱糟糟的头发里,郑希真愈发后悔和神经病发脾气,她决定做个有气度的大女子,不和小肚鸡肠的男人计较。
可郑希真也是真心不理解宋鈡基,到底在气什么。
被打的男人形象没好到哪里去,顶着鸡窝头怨气冲天:“都骑你头上说你了,你这个烂好人要做到什么地步。”
郑希真不懂,这和好人有半毛钱关系吗?
“那又怎样,和我没关系吧。”
宋鈡基的怒火有重燃的迹象:“平时上网看到有人骂你都会生气成什么样,被当面评头论足了,你不生气?”
“当然会生气,我又不是受虐狂,被说了还会开心,但我也没有那么生气。”
看着怒气冲冲的宋鈡基,被说小话的当事人反而更为平静,因为:“他是你朋友,又不是我朋友,他说我坏话,又不是你说我坏话。”
宋鈡基楞在原地,而她的话还在继续。
“还有更多人在喜欢着我,像你这样自私自利的讨厌鬼都会帮我呢。难道那么多人,都是因为讨厌我,才围绕在我身边吗?”
没有人会是无私奉献的傻瓜,她确信:“这说明我一定有很多优点,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即便这些优点我自己不知道也没关系。”
“你们知道就可以。”
郑希真一直知道,她能被爱,是因为她值得。
没有血缘关系的阿姨,待她比家人还要好。
小美见识过那么多厉害的人,却还是只和她玩在一起。
曹铖佑说她是他最可爱的后辈。
那么多的人都在喜欢着她,世界绝不会有无缘无故就存在的爱,能够持续下去的感情,定有它存在的特殊理由。
能够自己就爱自己固然好,可那是最高等级的爱。如若没有,能够从别人身上得到也不失为一种途径。
窘迫的情绪首度出现在宋鈡基的脸上,他只是重复说着:“我当然知道,我当然知道。”
然后他说:“至于那些不知道的人,你也不用理会。”
郑希真早就没再理会,她胡乱梳头,遇到打结的梳不通便失去耐心,幽怨看着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宋鈡基拿过她的梳子,替她梳,轻柔的,耐心的,连她看不到的结也全部都解开。
然后,她突然反应过来。
“等等,不对啊。赵寅铖怎么会突然说我小话,你是不是在房里也在偷偷骂我?不然怎么可能到门口才突然说我的坏话,一定是在里面就说了,对不对。”
梳头的手顿住,宋鈡基有起身的迹象,被郑希真一把按回去。
既然人走不了了,他反而直视着她,似有底气抛出:“你相信我吗。”
“不信!”再不说她手就要掐上去了。“你骂我什么了?”
“骂你吃得多。”
“骂你挑三拣四,这也不吃,那也不吃。”
“骂你……”
是可忍孰不可忍,贼喊抓贼的贱男,贱不贱啊,太贱了。
郑希真炸了,她今天就要为替自己行道:“你给我道歉。”
“对不起。”男人跪得快,但也笑得奇怪。
“你不是真心的吧。”
是啊…
他为他的“不感到”道歉,而真心的道歉。
真的很真心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