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想了,但谁又会喜欢,一直被人贬低、说闲话?
梁芷低着头,程崧岳一眼就能望见她的发顶。
毛绒绒的,可怜兮兮的。
他顿了一下,伸手贴在梁芷脑袋上。
温热传来,梁芷呆住了,瞪大眼睛,动都不敢动。
然后听见他说:“你做的很好,比很多人都好,是值得被任何人喜欢、郑重对待的姑娘。”
梁芷眨眨眼睛,又眨眨眼睛,眼泪大颗落下来。
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被人肯定过了。
怕程崧岳看出来,明明流鼻涕了也不敢擦,更不敢抬头。
万一程崧岳看见她脸上挂着两道鼻涕,在月光下反着光,会不会不想娶她了。
程崧岳轻笑一声,大掌在她发顶揉了两下,递了一个帕子过去。
“回去吃饭吧,明天我找人提亲。”
梁芷感动接过,才把眼泪鼻涕擦干净,就听见这人那么说。
啊,这么快的吗?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抬头想问个清楚,男人已经大步离开。
……
梁芷吃着饭,梁蓉把鸡腿肉夹到她碗里。
“姐,小辉说看见你崧岳哥在树底下说话了,说什么呀?”
梁辉白了梁蓉一眼,不是说好不出卖他吗?怎么问的这么直白?!
梁蓉瞪他,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过去。
梁辉哼一声,别开头。
梁蓉:“姐,你说说呀,是我们能听的吗?”
梁芷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程崧岳明天要来提亲吧?
万一他后悔,她不就丢脸丢大了?
梁芷努力装作稀松平常的样子,“就跟我核对粮食呢,说我算的准……”
梁蓉重重点头,“我今天听见不少人夸你呢,姐,你真厉害!”
梁芷嘴上随意敷衍着,碗筷一放下来,正对上钱淑芬意味深长的眼神。
弟妹的聒噪她一点没听见去,总觉得妈的眼神好像小时候做了什么,被抓包了似的。
她清清嗓子,故作镇定的收拾碗筷,却被钱淑芬一把夺过。
钱淑芬笑眯眯叮嘱:“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就穿之前做的白底小碎花的衬衣,好看。”
梁蓉和梁辉听的一脸懵,“不年不节,姐为什么要穿新衣服?”
钱淑芬大笑:“好看呗,你们要喜欢,也可以穿啊。”
梁蓉还觉得哪儿不对,想抓着她姐问个清楚。
梁芷已经逃了,她飞快进了卧室,关上门,听见自己的心“咚咚咚”跳个不停。
*
隔天一早,钱淑芬早早起来忙活。
叫儿子去镇上买肉、买酒,叫梁蓉帮着收拾屋子。
梁芷要动,被她一把摁住,“新衣服呢,别弄脏了。”
梁芷确实穿了那件白底小碎花的衬衣,还仔仔细细的梳了头,明明没上妆,却依旧满面娇俏,叫人忍不住看了又看。
梁蓉看看妈又看看姐,心里好奇的不得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
说着话,院子里传来“铃铃”自行车声。
程崧岳穿着白衬衫,黑色西裤,推着车缓步走来。
看模样,像是从镇上才回来,车龙头上好几个纸包拿绳子扎着,还有一网兜苹果、好几个水果罐头,叫人惊奇的是,后座上还绑了东西,凑近一看竟然是烟酒!
一整个满满当当,多的好像把供销社搬来了!
他一来,东西边院子里的邻居都探出了头。
前头住的几家,也闻声走了出来。
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谁也没办法把眼神从那堆东西上撕下来。
张婶咽了咽口水:“崧岳,你这是去哪儿了,这么大阵仗,比年节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