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牌,听他们算帐,山椿知道是加二五当听用,坐飘,见坎翻,二十块一颗子子。
龟儿子些,打得大呢,输赢上万。山椿心里骂着,平了平心气,敲了门。
“哪个?”里面的人听见敲门,停止了打牌的吵闹。
“我,章山椿,找一下李主任。”山椿平静地回答。
“什么事?这夜不办公事,明天来。”里面的人迟疑了一下,又听得有小声商量的声音,过了一了阵,一个人又问道。
“找李主任说个土葬的事。”山椿又说到,真怕不开门,夜不办公也是道理。
没想到门开了,山椿看了看,一屋的烟雾尘尘,满地的烟蒂横陈,还夹杂着酒气和汗臭,几个人手里抓着长牌,桌上四方堆了红票子,山椿微微后退了一步,皱了皱眉。
一个年轻人放下牌出来,把山椿领到隔壁房间。
“说吧,什么事?”年轻人坐在房里的凳子上,吸着烟,眯着眼。
“我是章山椿,你是李主任吧。”山椿听声音知道这就是刚才答话的那人。看见年轻人的长相,想起了,这就是当年自己帮过忙,为其家人解决过农转非的李天九的儿子李小明。山椿觉得是熟人,连忙报出自己的姓名,想套套近乎。
“说,什么事儿。”李小明听得章山椿的名字,认真地看了看章山椿,脸色一下和悦了不少。可,略一迟疑,又恢复了冷漠,一幅公事公办的样子。
“哦,我老家是四县村章家湾的,我一老辈子去世了,想土葬,可村里不允许。请李主任帮帮忙,让老人家入土为安。”山椿看得这李小明神色的变化,心道这人是先认出了自己,一转念又假装不认得了。
“哦,土葬啊,不行啊。上面规定,必须火葬。”李小明一听,拿出上面规定说事。
“哦,这个我们知道,就是吧,这老人家九十六岁高龄,是我们章家湾的总老辈子。生前呢,也有入土为安的念想,所以请李主任帮个忙,让他老人家土葬了吧。”这李小明没招呼山椿坐,山椿就站在那里低眉顺眼说着情。
“政策和规定与老辈子和高寿而亡无关,必须火化。”李小明还是拿政策和规定说事儿。
“还是请李主任帮一帮吧,我们也知道政策规定,该我们出的我们出。”山椿抛出了钱,用钱解决问题。
“你这是为难我,我们是要按规定火化,你却要土葬,损失当然得你们出。”李小明明面上坚持着火化,实际上已经松了口,但说的是损失,没有说罚款之类的,看来郭支书和强娃说的到是真实的。
“感谢李主任帮忙了,日子都定好了,明天要下葬,火化也来不及了不是?看这损失有多少,我改天给你办好。”山椿一高兴,就说出了明天下葬的事儿。
“哦,明天下葬,这事不好办。凡事都得讲究个程序不是?”李小明本来打算收一万五了事儿,早点打发这章山椿走了好上牌桌,正输了,想翻本。
可,一听章山椿说日子定在明天下葬,他生在农村,是知道这农村葬人的俗,是最讲究看风水定吉日吉时的了,所以就改了主意。
“李主任高抬贵手吧,这时间等不起。”章山椿见李主任又拿捏上了,就着急了。
“不行啊,这程序不能乱,不然的话上面又得多扣我们的钱。”李小明又点燃一支烟,吐着烟圈儿。
“那要多少?”山椿回过神来,自己急了,一不小心说多了,让人家又要抬高市价了,但依然耐着性子问。
“这不是钱的问题,是必须火化的事儿。”李小明一幅痞子相,坐在那里怡然自得。
“李主任,还是打个让手吧,多少?”山椿心里有些火起,自己拉过凳子坐下,盯着李小明。
“真不是钱的事儿。”李小明想再压一压山椿,好一口来个高价。
“那你说怎么办?”山椿的口气有些硬气了。
“我也不是为难你,还是火化吧。”李小明不高兴山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