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去关心这事嘛。县上叫不要说,其实社会上早就传遍了。不就是我们县财政穷,把这用地指标卖了钱了嘛。”左宗建到也爽直,没有隐瞒。
“土地指标能卖,卖给谁?”山椿到是真的不明白,听左宗建一说,到是有些稀奇。
“每一个地方的建设用地指标都是有规定的,那些大城市有钱,要发展,却没有建设用地指标。而我们县呢,穷,没钱钱,就把这些指标卖给了大城市。还有就是自己县也要搞建设,要发展,也需要建设用地。这样一来,建设用地指标就不够用。咋办?”左宗建说完两手一摊,不说了。
“那与我们农村里沟沟头,田坝坝,坡坡上,山巅巅那些地有什么关系。”山椿觉得两者之间没有必然联系,但听左宗建的意思,肯定又有某种不可分割的关系。
“这,你娃就不懂了,指标不够就想办法啊,全县总的地只有那么多,耕地红线不不敢碰。这不,沟沟头,田坝坝,坡坡上,山巅巅那些自古的林地、荒地不就成了粮田了?”左宗建很轻松地说道。
“哦,明白了。难怪现在老百姓找块宅基地都找不到。想修房子都修不成。”山椿明白过来,原来都是穷惹的祸。
“可,这也不该老百姓背锅呀,人家得修房造屋,得有住的地方啊。”樊韵也觉得这是件千古奇事儿。
“有球法,全县还真不好找宅基地。现在老百姓想修房子的多了去,就是卡在这宅基地上了。矛盾大得很,不好整。”左宗建做着这事儿,对具体情况到也清楚。
“说实话哈,对于政府这些事儿,我们管不着,但确实要修房子,怎么办?”山椿不想去评判这些事的是与非,只想怎样把江满的事儿给解决了,不然,那天又来上访,弄得不好搞凶了,弄去拘留几天,那可就不好办了。
“你要修房子,修来干啥子?”左宗建以为山椿家要修房子,而从他的观点看,这老家的房子修来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没那必要。
“我修房子,能批吗?”山椿问。
“你家现在没人在农村有户口了,修不成。就是老房子改建,都批不到手续。”左宗建肯定地说。
“这是什么政策?我那房子都要垮掉了,还不能改建?”山椿想到妈妈想回老家住,正好把这事儿也问清楚。
“那是肯定不得行的,你家没有农村户口了,改建也是不行的,批不到改建的手续。”左宗建进一步解释。
“那我们办城市户口还没划算啊。”山椿觉得这事儿弄得有点让人想不通。
“当然嘛,前些年,城里户口吃香,这放开才十来年吧,这城市户口和农村户口基本就没啥差别了,反过来,很多经济发达的地方,有拆迁的地方,还有想在农村做点事儿,修房造屋的时候,这农村户口可吃香多了。人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看这户口,是一直河东,十年就河西了。”左宗建说出了当下这户口的现实。
“唉,这还真是个笑话,我们当年为了什么啊,把个城市户口看得比命都重要,比爱情都珍贵,比人格都尊严。”山椿又想起了当年的山君姐,王廷梅,古素,郑君……,也想起了自己因这农村户口的各种不公。
“莫说这些啊,老子当年不是为这农村户口下的地下十八层去挖煤吗,早知今日,当初整死个人都不去下那煤井。”左宗建也不感慨。
“呵呵,同学们,又在发啥子牢骚呢。”文大来了。
“不是牢骚啊,是在凭悼当年得不到的城市户口和如今逝去的农村户口。”山椿含泪开着玩笑说着当年的痛楚和如今的无奈。
“对于这户口,我到是觉得山椿这话很有道理。过去我们追求的,现在没价值了;过去我们想逃离的,现在有价值了。过去我们追求的有价值的,我们付出了代价;现在我们再想回到我们过去逃离的,也将要付出代价了。”文大这总结很到位,说出了我们的尴尬,说出了我们的无奈。
“你这个当年的大学生,不会也和我们一样纠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