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他居然也猜到了,他收敛情绪,对面的人仍说:“蒋夔此人刚愎自用,你若驯服不成,用不如不用。”
江淮晨胸疼得呼吸都困难,口中尽是血沫子,说话间喷洒出来,溅得前胸一片殷红,却仍滔滔不绝地说道,“北夷收东平郡,东平郡侯心思叵测,奸诈阴险,如我南旻施以小利,也未必不可收服,到时坐拥港口船只,天堑通途,于国大大有利……”
他边说边吐血不止,身边死士声泪俱下劝道,“陛下,陛下这是何苦呢?”
柳潮安“刷”一声,抽出一柄匕首,抵在江淮晨脖颈处,“你不必装好人。”
江淮晨不惧不怕,仍断断续续说道,“三省之下六部分权,你当秉中庸之道,行雷霆手段……”
“叔父倒不如告诉我皇兄的解药在哪?”柳潮安手下加了几分力,刀刃处血丝立现。
江淮晨一愣,继而不顾刀锋,笑着摇头,无奈叹息道,“时至今日,你竟这么幼稚可笑?”
沉疴旧疾,怎是一副解药就能救的?
旁边死士借机也道,“陛下,您告诉他解药,要他放您自由。”
哪怕是欺骗呢,先活命就好。
“闭嘴!”江淮晨厉声喝止,又转而对柳潮安说:“我今日不反抗,不是因为我气数已尽,而是我看好你,可你却又行什么妇人之仁,你若是救了你皇兄,这天下还能是你的吗?他不成,他掌不了这南旻的天下。”
他郑重说着,一个劲儿摇头。
柳潮安手指攥紧,沉沉地说:“难道都如你这般手足相残,狼子野心才对?”
江淮晨昂头看着他眼中微微泛起水光,却仍不屈不挠道,“我若说抢权夺位都为了南旻的天下,你信不信?你父皇、皇兄都不是做皇帝的料子。”
“难道你是?”柳潮安冷哼出声。
江淮晨不避其目光,“我是,你也是。如今既然你已得了势,万不可优柔寡断犹豫不决。”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柳潮安还欲再说,只听身后有微微响动,他不及回身,便听身后有人说:“这么多年,您总算说了一句有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