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也花了不少日子,这营中又枯燥无味,我想着,都是男人,相爷留下个人,一来知冷知热,二来也可疏散疏散心情。”
“贺兰将军也是这么疏散的?”柳潮安两片唇紧紧抿着,不怒却也不笑。
薛平摸不清他心思几何,又不敢贸然说贺兰彦之从不要这些个,只得呵呵傻笑。
这笑落入柳潮安耳中,反倒似默认,“大敌当前 ,军营之内,主帅和我这监军倒真是快活得紧!”
薛平不明他性子根底,只当是说的真话,便顺势说:“这小娘子虽是小地方的,却生的极白,柳相尝一尝。”
他说毕,柳潮安不及开言,只听屏风内竟有女人声音轻咳 。
就只一瞬间,声音很淡又极短,薛平几乎以为幻听了。
那女声清淡如风,却不知为何带着柔媚的娇音儿,水嫩嫩的,如三月里的微雨,轻细却浸入人心,又仿佛岸边柳枝随风飘动,柳叶儿轻扫心头,连心尖尖都是痒的。
一丝一缕撩人心弦,让人按耐不住的心痒,
好似有蚂蚁成排的走过,一番蚀骨的啃咬,不疼,却更让人难耐。
她该是怎样的芙蓉面,怎样的杨柳腰,怎样的柔荑,又是怎样与人温存软语。
他几乎,都快要拼凑出个女人的样子,可惜,却是不能相见。
可人都是这样看不见人面,便更想看。
柳潮安本只有三分不齿,如今见他心驰神往,竟然自顾对着风谨言臆想,倒生出了十分的气来。
他眸光由暖转冷,眼底尽是细碎的寒光,如冬至时分屋檐上的冰凌,不止冷,且尖锐锋利异常。
柳潮安抑制着,给的是他贺兰彦之脸面,治军不严,行为不端,他真是好得很啊,忍着不叫那怒气破土而出,伤了彼此的颜面,“你退下吧。”
“那,这女子咋办?”
柳潮安脸色愈加难看,薛平这个人怕是打仗久了,只认得刀剑,恁地不会看脸色。
他揶揄道,“送与你们贺兰将军吧!”
那呆人被蛊惑了一般,居然说:“也罢,别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