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惊道:“你说什么?太皇太后假借你的军令,调动了三万兵马?”
足足三万啊,于京中地界,暗自行动,私下调配大批兵马,她意欲何为?
“端己,三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若是陛下知道了,能相信你并不知情吗?”
贺兰彦之又如何不知兹事体大,可她先斩后奏,打他个措手不及,如今再挽救却也需要时日。
她是明君,他誓死愿做贤臣。
他忠君不二,可太皇太后、贺兰一门种种所为,竟将他置于不忠不义之地。
犹记得当年,与她初见,她端坐在太皇太后与先帝之间,阳光透过窗棂留在她眉眼之间,本带笑的脸闪着耀眼夺目的光芒,刺他双眸,也照耀他心尖。
那一霎,余生难忘。
与君初相识,犹似故人归。
他那一眼后,方信了众人总说的那一句,“这人倒似在哪里见过!”
她甜糯糯地喊他:“端己哥哥,当勤勉好学,为国分忧。”
往后的这些年,他终不负她所托,尽职尽责,尽忠报国。
隐隐有懊悔之意,可这无奈难处却不好解,猛饮一杯烈酒,才道:“惟盼着近来邻邦无事,举国皆安,不用动用兵马,我才得时间慢慢斡旋。”
哪怕动用他私产,以飨将士,他也无悔。为了她,他什么都愿意做。
冯楚粤诸言皆塞,好半天方沉声道:“端己,陛下是喜欢那个人……”
千选万选,偏选了最不该说的一句。
“她一日不大婚,我等她一日。一年不大婚,我等她一年。若是一辈子,我便也等她一辈子。”贺兰彦之手中酒杯久久不放,如他心中深情,放不下,已多年。
冯楚粤如梦初醒,却原来爱一个人能舍弃一切,等她一辈子,他可做不来。
他要入仕高飞,大展宏图,也要洞房花烛梦里婵娟,他不可能等她一人。
所以,他便是不喜欢她了,吐一口气,只觉周身轻松。
似等这个答案太久,心方能安。
却不知,男女之间的情意,有时不过是一个打死不说,一个装傻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