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旁边树木。
柳潮安重重叹一口气,方才偷听她的话似刀,那样深的插进他的心胸,难道他也要还回去,二人才算扯平吗?
谁亏欠了谁,谁伤害了谁,又怎能一言二语说的清楚。
闭眼不语,他终究还是不忍,本出离愤怒的心须臾之间归于平静,之后便是心疼加之悔恨莫及。
二人不声不响,默默无语。
半晌才听女子的声音响起:“回去吧,朕就当你什么也没做。不然,你这是死罪你知不知道?”
“陛下……”
她清冷的眉眼,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帝王之气并不因她身体的柔弱而损一分一毫,“若不是朕阻止了张信,你以为就凭你能带得走朕吗?但凡动手,你就是劫持的大罪,就算是藩王也不可活。
你想清楚了,现在送朕回去,你我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如若你执迷不悟,后果便不是你我可控的了。”
如果让别人知道他劫走了她,就算她力保,旁人也不会饶过他,这送到手边的把柄又有谁会轻易放过。
为这江山社稷,容不得她半点任性。
他如日中天,却也如履薄冰,如身在高山之巅,可山下便有狠戾不仁的狼群,等他有一天失足跌下山崖。
柳潮安心思清明一片,她说的话冷,心却是替他在考虑,他只说自己对她好,如耀眼夺目的骄阳,殊不知她对他的好,是夜晚无人知晓的细碎星光。
若不是倾心为故,她又何必掩了锋芒,每一步路都为他铺下,却不露分毫。
风谨言周身上下,连骨头缝里都渗出疲惫,明显得不用仔细观察,一看便知。
柳潮安知她腿疼,便将她侧身放在马上,自己也不上马,只牵着缰绳甘愿在前做她的马夫。
她盯着他的背,将呼吸放得极轻,极缓,就像是为刚才激进的二人找一个遮掩的借口,仿佛这一刻的沉寂,便能填平那一刻的失控。
回路慢慢,二人各怀心思,有太多问题想问对方,却又想不到合适的方式,便一路皆安。
走了约半个时辰,方近了大帐,见人员行动有序,便知已是妥善安置了出笼猛兽。
众人见了风谨言柳潮安二人并不惊讶,只当他们避难逃过一劫,只张信神色微变,嘴轻轻一抿,终究还是没问出口,只向她报:“陛下,郡主不见了。”
风谨言也是一惊,“她不会有危险吧?”
张信摇头,“微臣查找了各处,虽不见郡主,但也未发现争斗痕迹,可见没有人身危险。不过,方才郡主的马车从山里方向跑回来,里面却没有人……”
风谨言远望落下去的夕阳,夜之将至,她一个女孩能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