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比她亲爹还管用?
可对面之人心里却早已下了判断,“陛下素来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怎今日……”
“柳潮安,你是以什么身份对朕说这些话的?”风谨言已带着薄薄的怒意。
“臣只是觉得,她很可怜。”
果然,男人最会的就是匡扶正义,而他们所谓的正义,就是帮扶他们眼中认为的弱者。
有时候,同情才是最卑鄙的借口和遮掩。
“那陛下又是以何种身份教育臣?”他逼问道,突如其来地咄咄逼人。
她被逼至角落,再无退处,头脑混沌不堪,只本能地想脱离那人的禁锢,“我们既是君臣,也是朋友。”
“朋友?”柳潮安的话似酒,弥散着醉人的味道。
他眼神迷人,却不带温度。
周遭烟雾缭绕,灯火摇曳生姿,他喉结耸动,却没再说旁的话。
雾蒙蒙的天气,不啻于再付与人什么,他下半张脸被光影覆没,一张脸边界分明,有的地方亮,有的地方暗。
譬如他微张的眸子,迷离扑朔。又譬如他不清的唇线,说不清他到底有没有笑意。
“臣听人说,一男一女若是有情有义,却又不沾染私欲,便是一辈子的情谊。”
他的气息落在她的耳廓,带着温热与潮意,她浑身痉挛般地一颤,却不知道他俯身不动,想的却是朋友就朋友吧,哪怕她只拿他当朋友也够了,他心甘情愿。
却又存了一丝欲,一缕贪念,谁又保证她的心以后不会变呢?
有一天,也许不仅仅是朋友。
“陛下想什么时候动身?”
风谨言想,既也改不了他的决定,便由他去吧,只淡淡地道,“越快越好。”
柳潮安微微点头,却不知风谨言是为何着急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