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然自得。
而她却在对面如一个小丑般瑟瑟发抖,她以为她机灵,在他面前都成了小孩子的把戏。
却原来都是他故意的,他故意任由那些发生,又任由那些消息传出去,传进她耳朵里,引她前来,所有的一切全是他一手策划。
风谨言怕自己溃不成军,可更不希望自己不战而退。
她都忘记了思考,只一句顶着一句,不愿落了下风,殊不知已然落下下风。“这么说,六叔知道我一定会来?”
话出口,她自己都恨的牙痒痒,她对他居然连朕都不敢说,全然无了君王霸气。
他却不回,诲人不倦地温声道,“这天下虽是陛下的,可世间争斗的人多数还是男人。宫外艰险,陛下应该是不习惯吧?说归齐,针黹女红,生儿育女,才是女人的本分,陛下说呢?”
风谨言脸色煞白,指尖死死压在掌心的肉上,却一丝都感觉不到疼,比起这明目张胆的羞辱,剥肤之痛又算什么?
风慈永不再言语,他周身满是历经沧桑的睿智与不甘,眼底划过一丝决然。
这世上没有足够的补偿,可以消解他长达二十八年近乎禁锢的生活,这代价太大,大到不止有仇恨。
文可安邦,武可定国。他看不明白,她会什么,又懂什么?他不比这个女娃娃更适合统领天下?
她有何德何能可坐享太平,万民乐业,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四夷拱手,八方宾服?
就只因她是他的孩子?还是当年父皇只要他的孩子?
他恨的似乎不仅仅是王位继承,更是父皇的肯定,他一直希望父皇承认自己比皇兄强,无论是文治武功,还是寿命健康,可他为什么都看不见呢?
许久,他冷冰冰硬邦邦地仍不饶过她,说:“陛下身为女子,治理朝政,统领天下,恐力不从心吧?”
门吱呀一声响,有声朗朗如入云天,“王爷此言差矣!漆室满怀忧国恨,可将巾帼易兜鍪。女子又有何处不如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