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深明大义，这上面一条条一款款都是她向官府建议的，写的清楚明白。”

梅寺寒忍不住轻读出声：“凡井水有远从地脉来者为上，有从近处江湖渗来者次之，其城近沟渠污水杂入者成碱，用须煮滚。无子无女无人管者，由府衙安置……”

风谨言起身，朗声道：“梅卿，你生了个好女儿啊！”

不待梅寺寒说话，她便继续说，“梅卿执笔，离州大灾，被灾甚者，毋出今年租赋。但凡女子七十岁以上，无夫失子可廪食终身，凡十二岁以下幼子可随口给贷。死于灾疫之人，赐安葬费。各州各郡，值此大灾，凡囤积居奇，哄抬物价者服徭役三年。凡造谣生事，祸乱人心者服徭役五年。凡致人死命者，斩……”

梅寺寒洋洋洒洒写毕，叩首呼道：“皇上圣明！”

风谨言端坐正中，又问，“老大人，既祖籍离州，可曾听过一个人？”

“陛下问的是……”

“金大老板。”

梅寺寒向上望去，只见上方的女子，娥眉微锁，一双美目似是遥遥在望，千里虽远，可诸事皆在她心间，遂应声道，“听过，此人近年来声名鹊起，不知陛下为何问起？”

风谨言摇摇头，盯了他半晌才道，“老大人退下吧。”

梅寺寒一步步退出武英殿，风一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转身却见秋蝉笑盈盈递给他另一盏茶，他混沌沌接过来，尝了一口，却是甜香满颊。

只听秋蝉边唱边走，也不知唱的是莲花落子还是木板大鼓，就听得唱词是，“先苦后甜，有苦有甜，酸甜苦辣，人生苦短……”

殿内，风谨言轻轻地朝后面人说，“你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