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宋时雨就不赞同了,她年底出嫁,家中也陪嫁一间门铺子,但也只不过是看看账本,其余自有掌柜的打点,何须自个儿和伙计们搅和在一起,有失体统。
苗依依不以为然道:“这生意必须得经我手,我做的好,我爹才愿意多教铺子给我啊。”
宋时雨想说几句什么,终究没有再开口,反而是苗依依见着若薇道:“还忘记恭喜你了呢?你娘是侯府千金,你可从此也不同了。”
若薇笑道:“你也说了,那是我娘,又不是我。我们虽然多了一门显赫的亲戚,但是终究还不是靠我们自己努力才行,若非我母亲织布,我父亲也不能读书,我父亲若是读不成书,我们这辈子也没法子进京来。”
其实若薇虽然被宣平侯府这段日子的示好也陷入了短暂的虚荣,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可转念想想曹家外祖父和外祖母年纪不小了,日后当今的是大舅舅,这样也是感情有限。爹若是官场上没有进益,日后还不就是一门穷亲戚,又能如何?
人家还说救急不救穷呢,侯府也是家大业大的,总不能管自家一世。
“你说的没错。”苗依依是个有捷径就走捷径,做事情取巧,但又知道上进的人,但是见到若薇这样的人,明知道二人性子不同,但不敢小觑。
若薇笑了笑,又叮嘱她好生养病才走,宋时雨也一并和若薇出来了。二人并肩而走,宋时雨对若薇道:“她家两个哥哥不学无术,她有些头脑,可她爹娘并不看重她,哥哥们还怕她抢财产。只有她许了一门好亲,才很有可能得一幅非常扎实的嫁妆。”
“不是吧,她才多大呀?”若薇现在都还没满十岁,苗依依也才十岁,说亲至少也十二三岁的年纪才行啊。
宋时雨小声道:“你猜苗家为何把宅子买在咱们这儿?你年纪太小还不懂这些。你何曾见容家那两位少爷过来苗家的,这你该知道了吧。”
虽然宋时雨是说苗依依的事情,可若薇后日也要满十岁了,也许再过一两年亲事也要说亲了。她记得前世似乎就是十三岁那年正式定亲的,想到这里她觉得有点恐怖,她还是想在家里和爹娘弟弟在一起,不愿意触碰这样的事情。
隔了一日,是若薇的生辰,冯氏特意让杜宏琛带她们到醉仙楼下馆子,还道:“你最近这么忙,也得放松一二,不能成日埋首案牍中。”
杜宏琛笑道:“是啊,还是娘子心疼我。”
“也是我自个儿嘴馋。”冯氏吐吐舌头,又觉得这样不雅,赶紧捂嘴。
只要能出去玩儿,若薇很欢喜,她打扮簇新,搂着蘅哥儿,一路看着沿街的小吃,来往于人烟阜盛之地,鳞次栉比的商铺,看的人也是眼花缭乱。
蘅哥儿属于要开蒙的年纪,之前并不太爱说话,现在一整个爆发,什么都要说上几句,现下看着外边卖羊签子的,馋的流口水:“姐姐,我的好姐姐,我想吃羊签子。”
“等去醉仙楼点就是了,现下人这么多,咱们马车停下来若是撞倒旁人就不好了。”若薇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蘅哥儿乖乖的道:“好吧,姐姐,等会儿你准备点几个菜?”
若薇笑嘻嘻的比划了一个圆:“我要点一整桌的,你想吃什么等会儿跟娘说,好不好?”
“我想吃炸的鸡骨头,焦香焦香的。”蘅哥儿道。
若薇没想到蘅哥儿一个小孩子口味如此奇特,她好奇的看着他:“你不怕卡着喉咙啊……”
蘅哥儿摇头:“不怕。”
若薇竖起大拇指。
郡楼闲纵目,风度锦屏开。玉腕揎红袖,琼卮泛绿醅。参差凌倒景,迢遁绝浮埃。今日狂歌客,新诗且细裁。
有文人在金陵赋诗写酒楼之场景,依照若薇看来,自己眼前的这家倒是十分符合。
杜宏琛带着她们到早已定好的雅间门来,这里布置的十分雅致,连进门的帘子都是整架的水晶帘,东侧摆着一张八仙桌,桌旁放着盥洗的澡豆,西侧则是半墙的蔷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