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要出去了,这不是赶巧的不能再赶巧了吗?搞的她好像在为两个小年轻提前铺路似的。
问题是博望楼并非儿戏之地,也不是说她把女儿调回来或再换个地方会有什么问题,她要调的话问题也不大,只是这随意调来调去不合适,才刚调过去多久?成了势的地方自有规矩,做事得有讲究,整个博望楼又不是她一个人说的算。
所以她不愿告诉对方自己女儿的下落,遂敷衍道:“有事,这次盘账没来。”
一旁跟班的老汉,身着朴素,一张精明与温和兼蓄的脸,人称老谭,是兰巧颜的得力助手,向来是比较沉稳的人,此时听闻兰巧颜的话,竟也未能憋住笑,似乎猜到了老板娘的心思,嘴角勾出了一抹明显笑意。
他知道老板娘讨厌眼前俩小子,可又有某种欣赏,若非如此,哪有眼前对话的资格,更不可能有屡屡轻易接触苗姑娘的机会,有些事情还就是他这个旁观者清。
没来?师春多少一愣,他本想专门跟苗姑娘辞行告别的,虽说出去了不用再继续演戏追求了,可之前毕竟演了那么久,事情要结束了反而露馅不划算,让人怎么看?
调戏人家女儿玩,当人家是好惹的?博望楼的势力可比申尤昆背后的祁家大得多。
再说了,还想跟那位苗姑娘说一下让博望楼出货队伍捎带他们出去的事,以苗姑娘的温柔善良,想必是不会拒绝的。
这没来可就麻烦了。
还能怎么办?师春略带盘算的目光盯上了兰巧颜,叹息道:“可惜了,要走了,见不到苗姑娘最后一面,心里实在不是滋味,万分遗憾,此心甚憾,终生抱憾。”
继而又拱手道:“老板娘回头见到苗姑娘,还望代师春转告一声,就说师春去了,有缘再聚!”
“好的,记下了。”兰巧颜大方地掸手,暗藏调侃道:“去吧去吧,安心上路吧。”
被人捅穿了老底的吴斤两嘚瑟不起来了,老实闭嘴在旁,大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目的还没达到,师春哪能这样作罢,立马又顺着人家的话表现出一副忐忑模样道:“老板娘果然是明眼人,看出了我们无法安心上路。”
老娘刚才的话有这意思吗?兰巧颜扪心自问,差点被他搞茫然了,自己应该没表错情吧?然后也有点好奇,问道:“怎么就无法安心上路了,又做什么亏心事了?”
师春诚恳模样道:“外界人生地不熟,去个陌生地界,着实有些紧张害怕。”
“嗤。”兰巧颜乐了,“你小子会怕?我听着怎么有些不信,你也有怕的时候?”
她有心关注过,自然知道这厮在流放之地干过的胆大包天之事不少。
“外面跟这里行事方式毕竟不同,听说规矩多,确实有点怕。”师春稍解释后,再次拱手道:“烦请老板娘行行好,待会儿出货的时候,能不能顺带着捎我们一程,让我们跟着出货队伍讨教着走一程。就顺便捎带一下,老板娘放心,绝不会过度打扰。”
这点小事,兰巧颜也没计较,直接就答应了,“什么时候走,你们回头问老谭。”
师春和吴斤两闻言欣喜不已,正要弯腰感谢,欲要转身离去的兰巧颜却咦了声,止步回头,面有狐疑,问道:“不会是得罪的人太多,生怕出了门口被人给堵了吧?”
唰!师春突然出手,从吴斤两背上拔了刀在手,淡定自若道:“师春虽是读书人,最擅长的却是提刀,什么都怕,就是不怕跟人动刀子,刀头舔血有何可惧?老板娘莫要小瞧了师春,此刀在手,足以明志!”
“还有我!”吴斤两呼一下挥起了大刀助威。
兰巧颜冷眼甩去,有你屁事的意味很明显,吴斤两立马蔫了,手中刀再大也没用,也垂下了。
不过兰巧颜倒是真信了师春的鬼话,相信这厮确实不怕打杀,但并不妨碍回以嘲讽,“读书人,你见过书长什么样吗?”
师春:“苗姑娘那见过。”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