卵’完全不碍事,离我的极限还远着呢,放心吧!”
“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的!加油!”
这个极限大概是在一周。
在日复一日,暗无天日的等待中,周泽亲眼目睹这个曾经阳光开朗的女孩一点点变得敏感、易怒、神经质。
她被寄生的胳膊开始腐烂,流出白色混杂虫卵的脓体,周围的皮肤也开始异变,长出了不受控制的肉质触手。
腐烂、烂疮、脓水,是身体免疫系统和虫卵对抗的产物。
而那些肉须触手,则是非凡力量失控异变的前兆。
前者的结局是生不如死,后者也是生不如死,除此之外还有第三个选择。
周泽当时将手枪塞进了她的手里,询问范元卿的意见。
他不想杀死自己的救命恩人。
而范元卿想要去赌第四个选择,想再坚持几天,看能不能等到援救。
于是,拿着医疗箱里的剪刀和手术刀,周泽经过同意后,一点点将那些腐烂的肉和触手从女孩的身上剪了下来。
这是为了延缓失控。
范元卿曾是个帅气的女孩子,属于‘姐姐性格别卡的太死’那种的中性、或者是飒爽美。
她是不少男生女生们的梦中情人,既漂亮又有非凡天赋,未来可以说不可限量。
可只是三天。
腐烂就从她的胳膊扩散到了胸膛,脖子,甚至那曾经美丽的面颊。
而周泽也只能忍着生理性的反胃,将那些烂肉一点点割除。
范元卿疼的发疯,她曾狠狠打开过周泽喂水的手,也曾歇斯底里的乱蹬乱踹,甚至有时候会疯狂的咒骂,用仅剩的胳膊胡乱扯着自己的头发。
但在反应过来后,她又会拖着残破的身体爬到周泽身边,将他死死抱住,哭着道歉,祈求他原谅。
那时她或许…不,是已经疯了,周泽看得出来她十分害怕,害怕自己会抛弃她。
但那怎么会呢?
他们就像暴雨中依偎在破纸壳里的流浪猫,虽会有矛盾,但都是对方的心灵支柱。
甚至于周泽都怀念她的咒骂,因为那时她虽然疯,但好歹会说会动。
而不是和现在一样无法动弹、无法说话,像一根已经燃尽的蜡烛。
看着睫毛轻颤,却并无回应的范元卿,
周泽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如往常一样轻抬起她的下巴,将最后一点水喂下。
这是最后的水了。
但其实按照小型避难所的物资储备要求,这里本应有可供十人存活半月的水和食物。
可当他清点物资时,却发现除最外面的箱子里有东西外,里面箱子里居然都是空的!
空的!
那个大肚便便,开大奔的校长,居然连避难所的物资都敢克扣!
每每想到这,周泽都恨不得一刀把人捅死,可他现在只是将死之人,别说揭发,就连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问题。
水喂给少女后,本准备继续等死的周泽,却突然愣住。
已有数天没有反应的范元卿,此刻居然缓缓睁开了仅剩的独眼。
那曾如宝石般澄澈的眼眸此刻黯淡无神,浑浊且溢满疲惫,但确确实实已经睁开。
她的精神情况似乎有所好转!
可周泽却并未感到开心,反而悄然握紧了腰间的手枪。
因为非凡者在濒临失控的过程中,状态应该是一路向下的。
这是‘人性’的下滑。
而当出现无缘由的回光返照时,就往往代表‘人性’失守,‘兽性’占据了上风,即将变成异常体。
“周…同学?”
久未响起的声音回荡,范元卿转动独眼,惨笑着,看向缠绕自己半个身体的纱布。
随着她意识的短暂清醒,纱布下似乎有什么开始了蠕动,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