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默本来就打算寻那赠剑的人,结果刚回头环顾四周,还没有发出声询问,便听见一个人大呼小叫,循声就看到一道人影冲他狂奔而来!
待听清楚对方喊的话,也看清楚来人模样的时候,陈天默如遭雷击,手中的青釭宝剑立时跌落尘埃,整个人都懵在了那里!
他已经十五年没有见过自己的这个弟弟了,对方的模样已经完全变化。
而他心里弟弟的模样,则还是那个小小的,可爱的,虎头虎脑的,有时顽劣不堪,有时乖巧可爱,有时脾气暴躁,有时温顺听话,有时倔强不服输,有时挨顿打就服软的胖娃娃。
眼前的高大少年已与他心中离三弟弟的模样相去甚远,就连声音都不再是那个奶声奶气的味道,可他还是一眼就确认了,是弟弟,他的亲弟弟!
陈天默只感觉自己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自己的四肢也止不住在颤抖,他的热泪已经盈眶,他的喉咙也被堵住。
弟弟尚在人间,弟弟已然长大,弟弟与自己相认了!
这三件事,无论那一件,单独拎出来说,都足以欢天喜地,大慰他心!而今三喜齐至,用欢喜、激动、兴奋、感动等等词汇,俨然都不足以形容陈天默此时此刻的心情!
直到陈天佑冲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整个人仍旧如泥塑木雕一样站在那里,仿佛是没有听见陈天佑的呼唤,也没有看到陈天佑这个人似的。
“哥,是我啊!
我是离三!大名是天佑啊!你不认得我了吗?对,你是不认识我,因为我长大了嘛,哈哈!你也长大了,你长得比我还大!可我能认出来你!哥?”
陈天佑显然也是极其激动,说话不但语无伦次,就连声音都是颤抖着的。
“我……”
陈了一个我字,声音便已哽咽,喉咙也再次被堵住。
他见陈天佑试试摸摸的,又可怜巴巴、羞羞答答的,似乎是想要抱自己的样子,他便伸出颤抖的双臂,喑哑着嗓音说道:“来,抱抱。”
陈天佑一怔,随即面现狂喜之色,猛然就扑到了陈天默的怀里。
两兄弟紧紧相拥,都抱得极其用力!
一种久违的,陌生又熟悉的,刻在血脉里的温暖,瞬间在两人身上、心上蔓延开来。
陈天佑忽的嚎啕大哭起来,哭的惊天动地,哭的凄凄惨惨!
虽然四周几乎都是青帮弟子,但是听他恸哭,闻者无不凄黄。
就连张忍魁都有些动容,心中暗暗感慨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啊……”
陈天默的眼泪也是连珠价的往下掉,只不像陈天佑哭得那么激烈罢了。
他抬起手,轻轻拍打着陈天佑的后背,柔声说道:“哭吧弟弟,这么多年来,你肯定是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遭了不少磨难。都是做哥哥的不对啊,这么多年都没能找到你,没有尽到做大哥的责任,更没有尽到做大哥的担当,大哥有愧,大
哥有罪……你尽管大声哭,把心里的委屈都哭出来吧!就是打哥哥一顿,也是好的。”
陈天佑受此安慰,果然哭得更厉害了,鼻子眼泪一把一把的往陈天默的身上流淌,就连田清亭都看的难受起来,又分外艳羡,心道:“可惜我没有弟弟……”
陈玉璋和莺红都还站在青帮弟子的外围,他们两人没有过去,也是不想打搅这份难得的兄弟相会。
但他们也早已动容,尤其是莺红,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哭的梨花带雨,浑身一抽一抽的,似乎比陈天佑还要动情。
而陈玉璋年过四旬,又久经大难,情绪早已变得深刻且内敛,虽然眼下也是十分激动,十分伤感,可也仅仅是红了眼圈而已。
陈天默泪眼婆娑中,忽然又注意到了地上的青釭剑,于是便问陈天佑道:“弟弟,这把剑是你送来的吗?”
陈天佑呜咽着“嗯嗯”了两声,紧接着又磕磕巴巴的说道:“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