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非的喊叫声一经传来,立刻便引起了大片骚动!
王海龙回头望去,见大队马车驶来,欢喜无比,当即冲自己手下的帮众叫道:“老太爷来了,大家伙跪迎!照我事先教的,敞开嗓子喊起来,给他老人家表一表咱们海州分堂的孝心!”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十个海州堂口的弟子“呼啦啦”全都跪在了地上,齐声呐喊道:“恭迎老太爷大驾光临!海州堂徒子徒孙敬拜,愿老太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他们在那里献世,田清亭则是惴惴不安,当他听见“张忍魁”三个字的时候,心里便“咯噔”一声,暗叫:“糟糕!他怎么也来海州了?”回头看看陈天默的脸色,倒是如常,并没有什么恐惧或忧虑的神情,田清亭的心也稍稍放松了一些,暗忖道:“先生的身体已经复原,还说功力更胜从前,即便是打不过张忍魁,也不至于逃不掉吧?”
陈天默神色如常,只是喜怒不形于色罢了,对于张忍魁的到来还是感觉到惊讶的。
自己这行踪算是被泄露的死死的,刚上岸,什么妖魔鬼怪全都来了,而且还来了个老魔头!
不过也好,自己与青帮的恩恩怨怨迟早都要有个了断,与张忍魁也得早晚见上一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罢了。
传闻中张忍魁的修为,与西巨东皇、北祖南王这四人相比,只是稍逊一二,自己这次功力大进,应当能与他
一战!
……
夏侯非所驾乘的马车里面,端坐着张忍魁、元蒙白、吕金波三人,紧随其后的几辆马车里坐着的全是徐州分堂的青帮弟子,他们充当张忍魁的扈从,在徐州一并乘上专列,抵达海州,换乘马车,前来码头围剿陈天默。
在马车车队的后面,尘烟阵阵扬起,乃是一群身穿制服,携带洋枪的人策马奔腾。
看他们的衣着打扮,竟是骑巡队。
田清亭喃喃说道:“连黑狗子们也来了,先生,麻烦了。”
陈天默也是心头沉重,但面上却不能慌,他道:“见机行事,随机应变。我看你也不是短命的面相,今天纵然有惊,也无险。所以,不必担忧。”
田清亭微微笑了笑,心中便不再害怕,也不再说话。
那骑巡队的人一边随行,一边大声喊叫:“骑巡剿匪,闲杂人等退避!”却是来驱散码头上的老百姓,为张忍魁奎开道清场的。
陈天默忍不住冷笑道:“难怪大家伙都管他们叫‘黑狗子’呢!明明是骑巡队,官府中人!却自甘下贱,为流氓组织的头目鸣锣喧鼓开道,这不是狗子又是什么?他张忍魁真是好大的排场!”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由此也可见青帮的势力,是何等的豪横!
江湖中人称之为“天下第一大帮”,能与洪门分庭抗礼,绝不是偶然!
很快,夏侯非驾驶的马车便到了近处,在距离陈天默等人尚有四五丈远的地方完全停
了下来。
接着,马车车厢的帘子掀开,元蒙白和吕金波一左一右跳下了车,然后才是夏侯非扶着张忍魁露面。
头车既停,后车也都驻了,徐州堂口的青帮弟子“哗啦啦”从各个车厢里跳将出来,往前聚拢。
骑巡队则分列四周,继续驱赶码头上的人。
但见张忍魁渊渟岳峙似的一站,然后抬头凝眸环顾四周,跪在地上的海州堂众,再次山呼:“恭迎老太爷!向老太爷请安!”
张忍魁挥了挥手,淡淡说道:“老夫安好,孩儿们都起来吧。”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况且又是在异常开阔的码头上,周围有骑巡队弄出的呼喝声和马蹄声,不远处更有海浪拍打岸边的动静,按说他的声音会被淹没,可结果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清清楚楚的听见了他的话。
仅仅是这小漏一手的功夫,便让陈天默心生忌惮,心道:“这老贼果然道行不浅,名不虚传!”
待青帮弟子们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