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盗墓贼也并非真的胆大包天,心里无愧,他们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下流卑劣,伤天害理,为人神所共弃!所以,四大派都会弄一些特殊的法器庇护自身,譬如摸金校尉一派的摸金符,搬山道人一派的阴阳伞,卸岭力士一派的金刚甲,都是历代盗魁相传之物,自信有祖师爷的英灵在暗中保佑,使得徒子徒孙免受灾祸,也不会被恶鬼厉祟报复……就如同帮派流氓最不讲义气,却偏好供奉关二爷,贪官污吏最不慈悲,却偏好供奉观音,都是一样自欺欺人且可笑。
所以,任无苦必然不可能放任天官印的丢失而置之不理。
韩自卬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他微微一笑,心里也不免幸灾乐祸,暗暗想道:“亏得我的金刚甲是穿上身上的,就算再厉害的小偷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我扒下来……”
当下,他说道:“任堂主,陈天默的所在已经确定了,这厮倒是会享受,住在一号特等舱里。依着我的意思是,不用等到半夜,就趁现在船上的人还正闹腾的时候,乱中取事,去做掉他!”
任无苦道:“那由谁去做呢?”
韩自卬脸上现出一副踌躇的神色,假装沉吟道:“贵堂的天官印丢失了,任副堂主又不在,要不然,这件棘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力士堂去办好了。”
任无苦皱眉道:“那我们天官堂就白来上海一趟,白白上船一趟,全程做摆
设吗?”
韩自卬道:“这船上运送的珍贵东西可不少,任堂主不如派手下去摸摸底。既然有人偷咱们的东西,咱们为什么不顺手牵羊,也去偷他们的呢?盗墓贼也未必只能在墓穴里做贼嘛,在船上一样是贼不走空!”
任无苦“呵呵”冷笑道:“你们力士堂去杀陈天默,做英雄,却叫我们天官堂偷东西,做蟊贼!等见到了萧帮主,你是除掉咱们盗墓贼大对头的头号功臣,我倒成了不务正业、不办正事的丑角!韩堂主,我以前都没瞧出来,你这么会打如意算盘啊!”
韩自卬不悦道:“任堂主,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吧?陈天默何等样人,是好对付的么?你最好不要忘了,罗辛绝是怎么死的!我们力士堂此去,可是把脑袋别在了裤腰上,做的是最艰难危险的事情!你得了便宜还卖乖,未免不大地道!”
任无苦啐了一口,不屑道:“韩自卬,你想独吞天大的功劳没有问题,却也不要把老子当成傻子!你当只有你有眼线么?!今天白天,陈天默被人抬去了一家法国人开的医院,晚间又被抬了出来!甚至上船的时候,咱们也都瞧见了,仍然是抬上来!可见这厮是受了颇为严重的伤!杀他,有什么难的?!”
韩自卬被戳破了把戏,不免一阵尴尬,却还嘴硬道:“他可是非常奸猾的人,万一是装的呢?”
任无苦冷笑道:“那就我们天官堂去
!万一他是装的,就活该我们倒霉!怎么样?”
韩自卬一时语塞,正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好的时候,门忽然被撞开了,任无难大呼小叫着冲了进来,叫嚷道:“不好了,不好了!大哥不好了!”
莫宝生连忙把门又给关上。
“老子好得很!”任无苦心里有气,见兄弟又不给自己长脸,不免愈发恼怒,当即骂道:“你是副堂主,注意下自己的嘴脸!别遇到屁大的事情就慌里慌张的,叫有些人看不起咱们天官堂!天官印都丢了,还能有什么更糟糕的事情?就算是手底下的人全死光了,也没什么好慌的!”
任无难被骂的愣了片刻,然后说道:“大哥,你是乌鸦嘴啊!咱们的人怕是真要死光了!”
“你才是乌鸦嘴呢!死光就死光,不就是——”任无苦正骂的厉害,忽然醒悟过来,惊问道:“你说什么?!”
任无难急道:“哎呀我的亲大哥!在这档口就别装-逼了!你让我去三等舱里找小偷,结果我刚过去,就看见了几十个持枪的彪形大汉冲进了舱里,在一个瘦的跟麻杆似的家伙的指点下,把咱们的兄弟给全部围了起来!兄弟们询问他们是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