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魏嘉上不明所以的时候,偏偏僧王还冲他似笑非笑,瞥了大有深意的一眼,魏嘉上再也忍不住委屈,大声说道:“师父,本帮之内有奸细!”
张忍魁一愣,道:“谁?!”
魏嘉上直接指着僧王说道:“就是他!他在您耳边肆意蛊惑,陷害弟子!师父不可听信谗言!”
僧王喝道:“狗头!我可是一句你的坏话都没有说,你倒污蔑我是奸细!还说师父听信谗言?你把师父当成什么人了?古代的昏君么?!”
张忍魁本来就因为做了“黑犬”的噩梦而有些嫌憎魏嘉上,如今听见他说出“听信谗言”的话,不免疑心他暗讽自己“年老昏聩”,但凡是有了年纪的上位者,无不将此作为忌讳,深恨别人说自己年迈,说自己糊涂,加之僧王拱火,登时大怒,喝道:“你的意思是,我老糊涂了?!不配再做青帮的帮主了!?该由你来当老大了?!”
魏嘉上这才恍悟自己失言,一时间脸色大变,惶遽无地,连连叩头道:“弟子若有此心,天诛地灭!弟子口不择言,说错了话,请师父惩戒!”
“哼!”
张忍魁道:“你就算有这个心思,老夫谅你也不敢有所作为!论智谋,你不如徐军师,论修为,你又及得上谁?!”
就在张忍魁发飙的时候,忽有青帮弟子匆匆跑来,手里捏着几分文稿,像是要呈送的样子,只因见张忍魁高声喝骂,便不敢上
前,张忍魁瞥了他一眼,道:“什么事?”
那弟子连忙答道:“回禀老太爷,有两封密电呈送!”
张忍魁问道:“哪里来的?”
那青帮弟子道:“一封来自京城,一封来自上海。”
“拿来吧。”
张忍魁接了电文,翻着看了看,脸色渐渐凝重,随后便把两份电文递给了僧王,道:“你也看看吧。”跟着又对陈玉璋、陈道:“是有关陈天默的,京城那一封是说内务部警政司撤销了对他的通缉令;上海那一封则是说在沪发现了他的行踪,他是带着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坐火轮车抵达的上海,住进了法租界霞飞路的一家酒店里。”
陈玉璋与陈天佑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言语。
他们还不知道张忍魁在想什么,打算做什么,对他们的态度究竟变了多少,因此多说多错,不如沉默。
僧王迅速看完了电文,心中一阵惊喜,却是忍着。
张忍魁问道:“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僧王巴不得说出来让陈玉璋和陈天佑听呢,当即嘀咕道:“也不知道那个陈天默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能让这么多大人物给他背书?中州省都督齐振林质问内务部警政司也倒罢了,他是陈天默的后台,这袁二公子居然也亲自出马,跑去警政司施压了。成,就算他是陈天默的朋友,可曹大帅怎么也参与进来了?他是长江上游警-备-司-令,驻兵在岳州,防备着南方党
人,陈天默在汴城,他们俩八竿子打不着啊。”
张忍魁冷笑道:“可就是这个曹大帅的分量最重!他是大总统的心腹爱将,早在大总统发迹之初,小站练兵的时候,曹大帅就跟随在大总统身边了,在某种程度上,他说的话,可是比袁二公子还管用。这不,内务部言大总长也不敢不卖他的面子,宁可得罪燕东山,也还是把陈天默的通缉令给撤了!呵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通缉令才下达全国各省多久啊,还没有焐热,撤令就下来了,警政司犹如儿戏一般!”
魏嘉上忍不住说道:“师父,这就是陈天默的可怕之处啊!你永远不知道他还有多少底牌没出!师父,青帮兴衰,全系于此人一身!不可姑息了!”
张忍魁冷冷说道:“好好忏悔你自己的过错吧,还轮不着你来教我!”
魏嘉上强忍委屈,道:“师父,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您就当弟子愚蠢,可蠢人出的主意,未必都没有用处。目下,陈天默带着一个女子去上海干什么呢?上海这个地方,可是比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