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谷中的视野开始变得不甚清楚,陈天佑却是无碍,他很快便穿越了半个山谷,一阵风似的,从关飞虎和白狐的身旁掠了过去!
关飞虎都觉惊悚,好快的身法!
众军士惊慌失措的举枪,想要射杀陈天佑,却又不敢开枪。
却道这是什么缘故?
原来,他们在来之前,刘忠玉曾经明令下达:要想方设法劝降关飞虎和他的红帮帮众归顺镇守使署,尤其是对关飞虎本人,只能活捉,不能打死!
因为刘忠玉很有自信,就算是马国礼劝服不了关飞虎,他也能劝降。只要把人活捉回去,他以堂堂镇守使之尊,来个亲自解绑,礼贤下士,还怕感动不了关飞虎这样的粗人?
所以,众军士不敢胡乱开枪,万一打到了站在谷中的关飞虎,回去可是要违抗军令处死的!
再有就是,那个白狐也不能死。
他身上牵连着“中原扶汉军”的秘密,刘忠玉还没弄清楚他把白狼遗留下来的大批黄金和军械都藏到了哪里,所以也曾再三交待,要保全他的性命!
如今,白狐就站在谷中,陈天佑刚从他身边经过,却叫众军士怎么开枪?
都是老兵油子,死道友不死贫道,干站着举枪装样子罢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看那个傻帽先做出头鸟。
唯有马国礼自己举枪连射,但是却没有一发射中陈天佑。
一来是因为天色黑了,马国礼目力不行;
二来是马国礼心慌意乱,举枪不稳;
三来是陈天佑的身法太过刁钻,速度又奇快,在山谷中纵横腾挪,犹如蛇行狸翻,兔起鹘落,马国礼并非神枪手,哪里能瞄得准?
眼看着那道身影越来越近,自己却枪枪落空,马国礼在恐慌之下,也只能兜马后退,意图藏在身旁的一众骑兵后面。
岂料想,他后退,他身旁的骑兵们也都跟着后退,而且比他退的更快,还仍旧是一枪不发!
马国礼气的鼻子都歪了!
他怒骂道:“开枪啊!都死了吗!”
有兵士嘟囔道:“长官,打死关飞虎和白狐怎么办?”
马国礼气急败坏道:“你们可是老子的警-卫-连!老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谁都别想活了!”
那些扈从在他身旁的骑兵们面面相觑,都有些慌了。
他们跟其余的军士不同,是警-卫-兵,专门负责马国礼这个参谋官人身安全的,倘若主官死在眼前,他们却一枪未发,回去怎么交待?肯定是挨个枪毙啊!
算了,还是开枪吧,如果真打死关飞虎和白狐,也都是马国礼逼迫下令的责任。
正当这一部分警-卫-兵准备举枪开射的时候,忽听一声断喝:“谁都不许动,刘将军有令传达!”
这一声喊几乎不亚于先前陈天佑的那声怒吼,真正是响彻山谷,把众军士的耳朵都震得嗡嗡作响!
连同关飞虎和白狐都被吓了一大跳,心道:今天来的大嗓门可
真多!
众人循声望时,但见那山谷的入口处,有一个中年道人登高呼喝:“马国礼,你敢违抗镇守使大人的命令么?!”
却是陈玉璋在情急之下现身,施展“龙吟功”连骗带吓,为那个冲动易怒、不顾后果的侄子争取时间。
警-卫-兵们如释重负,全都放下了枪。
马国礼都被气笑了,他可不傻,心想自家那位将军就算办事再离谱,也不至于派一个不认识的道人过来传达什么命令吧?
“假的!”他叫道:“刘将军手底下什么时候有个牛鼻子了?!给老子开枪打啊!打死他们!刘将军怪罪下来,老子担责!”
警-卫-兵们还在犹豫,陈玉璋忽把莺红拎在身前,喝道:“谁敢说我是假的?!且看看她是谁?!少奶奶跟前的莺红大丫鬟!”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