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天养手持火把,在面馆里找了半天,除了看见些做面、煮汤、剁肉、调料用的食材和家伙什之外,便是桌椅板凳、铲子铁锨、火钳钢钎等用具,哪有什么金银财宝?
但是把面馆后门推开,便是个小院,正北坐落着三间瓦房,进得里面去,转悠一圈,曾天养又愣住了,这个房子,完全可以用环堵萧然,家徒四壁来形容!堂屋摆着一条供案,东里间是一张床,西里间砌着一座粮仓。
除了这些,便几乎没有别的东西了。
“不应该啊。”
曾天养背靠粮仓挠了挠头,思量道:“这一对雌雄大盗可是接连劫掠了十六家店铺,所获极丰,怎么会家无余财呢?总不至于都花光了吧?还是有别的秘密藏钱地方?”
思来想去,他几乎放弃,但丧气之下,泄愤时的一挥手,重重拍在粮仓下方壁上,发出“咄”的一声响,倒把他给愣住了——声音不对!
粮仓里如果装满了粮食,原不该发出这样的动静!
他一跃而起,跳到粮仓上头,但见上面焊着铁盖,还上了大锁。他便从怀里摸出个瓷瓶,拔掉塞子,往那锁上倾倒,刹那间,“嗤”的硝烟蒸腾,大锁登时熔断!
原来这瓷瓶有名头,唤作“三昧火瓶”,正是曾天养施展山术火法时所用的道具,里面藏着烈性易燃之物,遇金则熔!
扯掉断锁,曾天养伸手去掀那铁盖,触手之时,但觉十分沉重,没有
大力气的话,一般人还真掀不开。
可掀开之后,拿火把一照,曾天养又愣住了,里面满满当当装的都是麦子!
猜错了?
曾不该,便伸手扒拉麦子,结果往深处一摸,竟碰到了底!
“哈哈~~”
曾天养明白了,麦子只有浅浅的一层,下面别有洞天,摸到的底不是粮仓的底,而是一层隔板,隔板上肯定还有机关。
他把手插进麦子里,来回摸索,果然触碰到了一个金属环,用力一拉,那隔板豁然掀开,麦子“哗啦啦”倾斜而落,露出粮仓真正的底部,三口箱子赫然出现在眼前!
曾天养跳将进去,把箱子一一翻开,但见是满满的两箱金条,一箱银子,在火把的照耀下,金璀璨,银耀眼,曾天养满意极了,心道:“这一单做得漂亮!大哥必定高兴。”
他把三口箱子都从粮仓里搬了出去,而后施施然走到镇子里一条黑暗的巷道口,冲里面打个了响亮的呼哨。
很快,便有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响起。
一盏马灯也亮了起来。
但见一个身着仆从装束的老汉驾着一辆马车迅速驶近,马车后头,还跟着一匹高大的骏马。
到了面馆前头,老汉扯住缰绳,停车歇马,从车上跳了下去,身手甚是矫健,嘴里问道:“小主,事情办完了?”
“嗯~~”
曾天养伸手一指,说道:“雷公电母的尸体都在那里,你把他们搬上车去,记住,别拉下他们
的兵器,那可都是作案凶器。后院还有三箱金银,我来搬上车,你一并送回天心阁,交给我大哥处理。”
“是,小主。”
主仆两个各自动手,一切搬运停当之后,曾天养翻身上马,吩咐道:“曾寿,你就在汴城等我电报,我很快会告诉你下一个目的地。”
“小主,您还要去?”曾寿似乎有些不大情愿,说道:“咱们曾家偌大的家业,您不管了吗?”
“我娘不是在家吗?她管的挺好,我又何必回去讨人嫌?再说了,我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痛快过!走吧,路上小心!”
曾天养一拍马屁股,喊了声“驾”,连人带马狂奔而去。
曾寿叹了口气,也架着马车离开了。
是夜,曾天养披星戴月,快马加鞭,一口气跑到了临近的宝丰县境内。
在距离县城十五里开外的地方,有座镇甸,名曰“马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