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默拿着怀履光的庄票去了一趟弘康钱庄,柜上的规矩是见票即兑,不看持票人,也不问这票是哪里来的。
陈天默心里爽了,他也没有把钱全部提出来,而是把大额的庄票都兑换成了小额,共计一万块大洋,拆成十张五百块的,五十张一百块的,而后兴冲冲离去。
随后,陈天默又拿着存单和怀履光的私人印签去了满地可银行,一家由加拿大人开设的银行。
结果,一个洋人经理仔细看了看陈天默,摇头道:“抱歉先生,你不是怀履光,我跟他很熟悉的。这些存单你是哪里弄来的?”
“怀先生给的,他让我帮忙取些钱。”
“可他说过,除非是他本人来取,否则,户头里的钱一分一厘都不能动。”
“这样吗?那我回去再问问他是怎么个情况。”
陈天默心虚的离开了。
虽然有些郁闷,可是他对银行的印象深刻,回到小院的时候,还对心月讲了一番自己的见闻,最后评点道:“未来若干年后,钱庄只怕会不复存在,而银行,应该是遍地开花。”
此时已近中午,心月正在做饭,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着天。
不多时,蒋波凌回来了,还从警署带回了确切的消息:“大哥,怀履光已经被抓了。在抓捕的过程中,有两名警士被罗杰夫打死,所以朱大龙对怀履光恨之入骨,不但没有给他任何的优待,还连夜审讯,着实是折腾他了一番!任
凭这洋坏蛋再怎么奸猾惫赖,嘴硬如铁,或威逼或利诱或求饶,朱大龙始终都不为所动!对了,领事馆的威尔逊亲自去捞人,也被朱大龙给赶走了。听说威尔逊又去找了齐振林,被齐振林一通臭骂,狼狈的滚出了帅府!”
陈天默很是欣慰的说道:“如果人人都有朱大龙和齐振林这样的硬气和骨气,咱们国人也不至于屡屡被诸洋欺凌。”
蒋波凌笑道:“这一旦进了警署刑讯室啊,哪怕是朱大龙不上大刑伺候,只拿出熬鹰的手段熬,怀履光也挺不过十天半个月!他迟早都会吐口,承认自己的罪行!”
陈天默道:“嗯,只要外界不干涉,我相信,这家伙难逃这一劫!”
蒋波凌道:“除此之外,朱大龙还说他派了总署的侦缉队、骑巡队,又向各区分署下达了指令,满城的搜捕罗杰夫的下落,就差发通缉令了。”
陈天默目光一寒,幽幽说道:“我也想找到这厮,以报昨夜的折腿断臂之仇!但是说实话,寻常的警士不是他的对手,朱大龙此举有些冒险啊。”
蒋波凌道:“朱大龙也知道罗杰夫是极度危险的人物,所以让警士们都携带足够的枪支弹药,而且分成小队搜寻,每个小队至少有四人结伴同行,一旦遇到罗杰夫,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管开枪!能打死他最好,打不死就跑!”
“打死谁啊?”
青冢生提着药箱子进了小院,笑道:“
老蒋,你说话嗓门太大了,隔着一条街都能听见。”
蒋波凌道:“那你还问打死谁?”
青冢生道:“听得见不代表听得清,你口齿不大伶俐,要不要我给治治?”
“你才口齿不伶俐呢,死兽医!”
“我可是给大哥治过伤的。”
“哎,你们俩斗嘴别带我啊。”陈天默很是无语。
青冢生笑了起来,然后说道:“大哥,我去给刘志博治病,刘志博让我提醒你,说怀履光就教堂之事已经怀疑到你身上了。”
陈天默惊讶道:“是么?可我也是经过了一番伪装才去教堂的,罗杰夫一个外国人,跟我又不熟,能认出我来?”
青冢生道:“罗杰夫是没有认出你,但怀履光却死活都认定是你,还说你这个人极度危险,提醒罗杰夫小心。”
蒋波凌感慨道:“都怪大哥太优秀了,藏都藏不住。”
青冢生叹息道:“还是老蒋会说话啊,害得我连马屁都没得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