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道:“买不起,我们也不勉强他,只是这天心阁,呵呵~~以后恐怕就无法在这条街上立足了。”
他这番话说出来,围观众人立刻议论纷纷:
“万会长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是啊,谁能保证自己都不走眼呢?”
“就算是鉴宝大家,也不过是精于某一项,或铜器,或玉器,或瓷器,或漆器,或字画,或经卷……绝没有人能做到每一项都精通!”
“我看这陈老板,大概也就精通漆器,会长、副会长、会
董们拿的东西,可都不一样呢。”
“而且只给了一炷香的时间,只怕连一样东西都很难鉴定出来啊。”
“……”
石海卿也皱眉说道:“万会长此举,是否有点过分了?”
“海卿先生觉得过分吗?嘿嘿~~”
万大鹏指着陈天默道:“对于一般人可能是过分了点,但是陈天默陈老板可号称自己是猛龙过江啊!怎么,现在不猛了?没关系没关系,陈老板啊,看在海卿先生的面子上,我们古董行会允许你认怂,但以后就别吹自己是什么猛龙了,了不起,是个恶心人的臭虫!”
“哈哈哈~~~”
古董行会的一众高层纷纷大声嘲笑。
陈天默叹了口气,道:“做人可真难啊,总是要逼我。成吧,反正我这个人也贪财的很,万大鹏,你说的条件我答应了。”
万大鹏目光一亮:“你不后悔?”
陈天默道:“别废话了。”
万大鹏道:“好,就喜欢你这快人快语!从现在开始点香!”
“用不了那么长时间。”
陈天默直接走到刘胜跟前,皱眉说道:“举高高嘛刘副会长,长这么矮,还拿那么低,难道要我蹲下来看?”
“你——”
刘胜忍气吞声,把手里的碑文拓本高高举起。
陈天默当即开启慧眼凝视!
慧眼相神,此神为精气神,是神采,是神情,是神韵。
但凡大家名人的字画碑刻,无不神韵非常,富有精气,哪怕是拓本,也会沾染上原作的一丝神
韵,沾染的越多,越说明拓本珍贵。
陈天默细看之下,发现这拓本虽有神韵,却略显薄弱,而且分散,说明此本绝非初拓,也不是什么孤本,勉强可算的上是个珍本。
再用鼻相万嗅之术一闻,大约已经可以断定那纸张的年代约莫在百余年间,那是乾隆朝的。
于是陈道:“此碑行文方严高古,宽舒茂密,朴厚中又有雄秀之气,显见是传世汉碑,而且是《张迁碑》,前清孙承泽的《庚子销夏记》以及阮元的《山左金石志》,还有王壮弘的《增补校碑随笔》等书,都录有此碑的碑文。”
刘胜点了点头:“不错,是《张迁碑》的拓本,但看出这一点不难,我相信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能看得出来。关键是你得看出这拓本是哪朝哪代的,是出土初拓,还是绝世孤本,还是传世珍本?”
陈天默“呵呵”一笑,道:“《张迁碑》出土于明朝初年,保存到现在的好拓本并不多,最好的当然要数明初的出土初拓,至少不缺字。到了明正德年间,碑文已经残缺五字;到了清乾隆年间,碑文中的‘東’字缺半,‘潤’字的‘水’旁只剩当中一点,‘色’字也缺失大半;到了光绪十八年,原碑更是毁于大火!有人把残碑重新剔刻,但是已经神韵全非了……你这拓本既有‘東裏潤色’四字,又各显缺损,是乾隆年间的无疑,上面的名人印章也不
少,算是珍本吧。”
说完,陈天默不等刘胜言语,便直接从他手中拿走了拓本,转身递给吴朝阳,道:“收了。一百多块大洋还是值得。”
刘胜惊愕道:“你——”
陈天默道:“怎么,我说错了吗?”
刘胜懊悔无比的“哼”了一声,肉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