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早之前的交易,她替他处理伤口,处理完他立刻离开。
一点都不想要他口中的什么幸福未来。
从没有一刻,贺昭这么清楚的感受到南韵对他的讨厌。
南韵指了指他的衣服。
“请殿下自己除衣,让我看看伤在哪里。”
在很短的时间里,她已经将所有的情绪都收的分毫不漏,嗓音轻缓平和,态度疏离有礼。
若不是脸上还挂着泪珠子,谁能看出她的害怕畏惧?
贺昭,“疼得厉害。我若是能够自己脱衣,又怎么会来寻皇嫂。”
这便是要她来的意思了。
南韵觉得他在无理取闹,就算他一个人不能上药,但他是六皇子,总不至于连一个医师都请不起。
罢了,只要能送走这尊瘟神,她忍一忍算了。
少女故作镇定的伸出手,颤颤巍巍的解开他的衣襟。
贺昭看起来文弱纤瘦,给的印象像是个儒雅的贵公子。
但实际藏在文士宽袍下的身躯并不文弱。
昏昏暗暗的火光下,他高大的身量上覆着一层紧实的肌肉。
每一寸肌肉都随着她的动作而收紧,像是蓄势待发的猛虎,线条优雅却又充满危险与力量。
南韵的手微微颤抖,不自觉屏住呼吸,却无法压抑住狂跳的心脏。
无论如何小心,指尖还是会在替他解开衣襟,脱下衣服的过程中触碰到他的皮肤。
有时是脖颈,有时是块垒分明的肌肉。
和伤口粘合在一起的衣服,需要她转到身后小心的处理。
漂亮的后背上盘踞着错综复杂的伤口,皮肉翻卷,污血横流。
一条又一条因为太长时间没有得到处理而微微发黑的伤口呈现在雪白的皮肤上,就像是从他的肌理骨髓生出的黑龙。
狰狞,可怖,带着鲜血与不详的气味。
却又有种难言的美感。
他伤得比她所预想的更重。
他突起的肩胛骨总会随着她的动作颤动。
而当衣服完全剥下来,贺昭冷白的修长脖颈布满了碎钻一样的汗珠,一粒汗珠顺着起伏的肩线与脊背,没入深处。
南韵有些喉干舌燥,她移开目光,深吸一口气,才发觉自己也出了一身的汗。
她难以想象,这么重的伤势,贺雅里连衣服挨一下身子都要痛的大叫,贺昭是怎么从容自若,神色自如的硬挺了这么久。
下午见到他的时候,她甚至以为他没有受伤!
“你应该早一些去找人替你包扎。现在耽误的时间太长,你的伤口跟衣服黏在一起了,情况很糟糕。”
“皇嫂不是一直在给皇兄包扎伤口吗?”
南韵涂药的手顿在半空中,下垂的长睫一颤,“什么意思?”
“我一直在等你给我包扎。”
贺昭的声音淡漠,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南韵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一回生二回熟,上一次糊弄着给贺雅里处理伤口,一共也就是一炷香的功夫。
但这一次她却涂得出乎意料的慢。
站起身时,她双腿又酸又胀,一时站不稳,左右摇晃了两下。
男人站起身,伸手揽向她的腰身。
南韵跌进男人怀中的刹那,她猛地推开他,踉跄着后退一步。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晚来这里,万一被人看到该怎么办?”
贺昭看着她如临大敌的模样,“我不来这里。你会去看我吗?”
南韵的唇角抿成了一线。
贺昭眼神冰冷,面色却极为平静,语气波澜不惊,“你不会去的,你根本不在乎我有没有受伤,你永远不会主动去见我。皇嫂。”
南韵觉得一时有些难受,但又觉得没有道理。
贺昭与她只是叔嫂,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