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在延陵乡下什么都不知道,我却是去过京城的,听说这位六皇子虽是贤良聪慧,却是与太子水火不容。”
南韵却似是出了神,微垂着长睫,沉思的侧脸都格外娴静优雅。
南香不满的加重语气,“他们这些人的手段,那可不是咱们能抵御的。被他抓到丁点错处,小心太子妃不仅做不成,性命都难保。”
皇室争斗错综复杂,南韵没有任何倚仗,被这一纸从天而降的圣旨点做了太子妃,却生怕行差步错。离家之时,父亲与祖母都叮嘱她一定要多加小心。
本以为这位六皇子与太子是兄弟,她暂且借屋避一宿的雨也没什么,却没想到他们兄弟的关系如此恶劣。难怪昨天她总觉得虽是第一次见面,但那位六皇子对她有不小的敌意。
看来此地是不能久留了。
南韵心里有了主意,一双眼清凌凌的看向丫鬟,“柳罗,你去告诉修世哥哥,我们天亮就立刻离开。”
南香用帕子掩唇,挡住太过于得意激动的笑容,“这样我就放心了。”
她是二夫人生的小女儿,虽跟南韵并非同母所生,但府中拢共就这么两个小姐,少时一道养在老夫人膝下,倒是也算亲厚。
只是年岁大了,彼此之间的感情似乎淡了不少,多出许多龌龊。
这一次南韵入京做太子妃,南香难得体恤长姐,主动求了老夫人陪着一起上路随南韵入京。
南韵看着幼妹,只道妹妹终于懂事了,心头一暖,“六妹瞧着这一身太素淡。过往你不是最喜欢红色吗?拂晴,去开箱子把那匹霞光锦拿出来送给六妹。”
丫鬟捧来霞光锦,上了南香的门。
南香一见着这精美异常的锦缎,就双眼放光,藏都藏不住得意,面上却是嫌弃,“哼,她倒是大方,自己不要的垃圾拿来赏我。”
拂晴听了这话心里不舒服,这霞光锦市面上十两黄金才得一尺,尤为珍贵。
南韵是喜欢素色才极少用,但不代表这锦缎不珍贵。八小姐怎么能这样想自己的姐姐呢?
做奴仆的没有对主子指点的道理,拂晴心中为自己的主子不值,行了一礼放下东西便带着小丫鬟走了。
人一走,南香的丫鬟便凑过来嗤笑一声,“瞧瞧狗都跟主子一个德行,还傲呢。咱们小姐用得着她赏?那些东西迟早都是小姐的!”
“改明有她们倒霉的时候。同一家的姐妹,咱们小姐差着什么了,凭什么好事都轮着她们。”
南香左右看了看,见外面无人,拉着丫鬟压低声音期待的问道:“人都找好了?”
“您放心吧,那边传信来都准备好了,就等着……”
·
天亮,雨还是没有停,却果真是小了些。
一路走的还算顺畅,眼见着已经看不见寺院的轮廓。
柳罗放下车帘,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她回过身去看主子。
烛火洒在少女的身上,她的素腕压在书上,修长漂亮的手指漫不经心的翻着书。
无论什么时候,南韵似乎总是这样从容自若,优雅又美丽。
一本书,才翻过了十几页。
马车毫无预兆的停了。
南修世紧张慌乱的声音很快响起在车外,他这一次结结巴巴,似乎所面临的事情比昨天还要棘手。
“大小姐,前路,路,路都被不知什么人挖断了。您得拿个主意,这可怎么办啊?”
南韵的手指在书页上轻轻敲了两下,眉心轻蹙,眼底泛起微不可查的波澜。
必经之路居然被人挖断了,怎么这么巧?
她脑海中闪过一道人影,会是他吗?可他似乎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柳罗生气道:“路断了,你换一条别的路不就是了。这样的事情也要来问小姐。”
“您少出门不知道,两月内能到京城的就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