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浅回到天守阁之后并没有等多久,粉发的打刀就转了回来,看起来虽然丧却仍旧有种游刃有余在里面,“东西都已经放进仓库里了。”
“好,”沈浅答得可有可无的,她说了不过问就是不过问,不过对方说了她也就顺势回答下罢了,“过来坐下说?”她都坐到桌边了,总不能让刃像罚站似的。
宗三左文字看了看起居室里的景象,随即在审神者的对面跪坐了下来,手就放在因为身着内番服而穿着的围裙上,“你想要……和我说什么呢?”
沈浅捧着自己的保温杯,没有其他刃来和她喝茶的时候,她才没那么讲究呢,当然是捧着保温杯方便了,“说起来,宗三左文字,你对前任审神者怎么看的?”
她和宗三左文字到底不如和总是一起喝茶的三日月宗近熟悉,话也没办法说得那么直接,还是婉转一点比较好。
根本想不到审神者问出这样的问题,粉发的打刀蓦地瞪大了眼睛,“前任……审神者?”
那……不是什么普通人,那是唤醒他们意识的人,也是无故折断了他们同伴、朋友甚至是兄弟的人,江雪兄长……就是这样被折断的。不是折断于战场之上,而是被自家主人恶意的折断。
沈浅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看对方的样子,好像,她说的话也没有很婉转?只不过不管看起来如何,宗三左文字也是刀剑吧,是刀剑就不应该那么脆,“嗯,就是本丸的前任审神者。”
下一刻,粉色头发的打刀嘴角扬起的弧度有些冷,他微微垂下眼睛并没有直视对面的审神者,说出来的话现实极了,“不管我怎么看,那已经是个死人了……吧。”
如果还没有死的话,那就再死一次好了。就算是笼中失去自由的鸟儿,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除去主人这个称呼,那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沈浅听着对面坐着的刃用着种飘忽的语气说着极冷的话,却是露出欣赏的笑容来,“是啊,那已经是个死人了,”她欣赏有韧性的刀剑,宗三左文字看起来很丧,心志却比外表更为坚定呢,她该说果然不愧是魔王喜爱的刀吗,“不过之前还没有死透。”
这次沈浅没有等宗三左文字再询问什么,直接就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解释了一遍,“……就是这样,所以政府才送来了补偿的资源。”
沈浅看当时工作人员的意思,原本鬼丸国纲该是作为对她的补偿的,只不过那是还未实装的刀剑,所以也就没办法留在她这里。
可能也就是因为如此,才多送了资源和小判,当然对于沈浅来说,她现在反正也不能唤醒刀剑男士,也没什么想要唤醒刀剑男士的想法,肯定还是实际一点的资源来得好。
听着审神者的叙述,粉色头发的打刀的内心其实并不如外表那样的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个所有刀剑都以为已经被杀死的人竟然还活着,还继续呆在这个本丸里,甚至还要出来作祟……
然而心底的那些无法言喻的风浪,却在审神者轻描淡写的讲述中又渐渐平复下来。审神者的态度实在太安稳了,稳到甚至连听着她说话的刃也不由自主的受到她的影响。
所以在沈浅说完片刻之后,宗三左文字就缓缓的开了口,“所以,这次是已经完全死去了吗?”不会再出现,也不会再妄想伤害本丸的刀剑男士们了?
“已经完全死去了,”沈浅说得有些口渴,抱着水杯喝了几口才继续道,“死得不能再死了,按照我们那边的说法,应该算是……挫骨扬灰了吧?”
连那块墙都被铲下来不少又重新修补过了,可不算是挫骨扬灰?对于她来说当然是清理得越干净越好,她可是还要继续住在这里的,谁耐烦有什么恶心的男鬼出现啊。
审神者的用词并不常见,宗三左文字却是听懂了她话里的意味,他的语气淡淡的,只有深挖到最深处,才能察觉到里面蕴藏的复杂情绪,“死了也好,那样的人,是不会得到天下的。”
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