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处罚,姜衷站在一旁幸灾乐祸,母亲劝说父亲为她求情。
而姜祯本人,上过药后在便在祠堂睡了过去。
整个姜府无人能将姜祯从祠堂解救出来,只能想方设法让她在里面跪的舒心一些。
然而翌日午膳之前,不速之客却将姜祯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
她拖着受伤的左脚,一边敲着跪到酸痛的膝盖踉踉跄跄往外走。
“你们说谁来了?”
午饭还没吃呢便被拖拽着去前厅见客,好在终于能溜出来放风,姜祯便对沐浴时嬷嬷下得重手一笑置之。
山橘怯懦道:“您的未婚夫。”
姜祯勃然大怒,撑着拐的手脱力往前跌倒。她跪坐在地上不肯起身,怨怼的声音里带一丝哭腔。
“就是街上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吃野食的我的未婚夫?”
“是,你那个打野食的未婚夫。”
一道莫名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姜祯呼吸一窒,转头的动作自带慢放。
身侧的山橘山桃认出来人,忙不迭下跪请安。唯独姜祯动作慢半拍,直到裴既景带着一抹玩味的笑走至她身前,才后知后觉应该对眼前之人行李。
裴既景先她一步,一把扶住姜祯要行礼的手。
力道由摁变为拉,裴既景面色无虞,似乎单纯地想把姜祯扶起来。谁料他出口即是调笑:“起来吧,我的未婚妻。”
姜祯巴不得死遁,在听到被特意加重的“未婚妻”三字时心如死灰。
半晌后姜祯没能敌过裴既景蛮力,依附着站起身来。而裴既景那双手自握转圜为挽的动作行云流水,不给姜祯丝毫后悔的余地。
两人貌合神离,而姜祯也索性由她去了。裴既景的手握的很紧,就连拐过抄手游廊时也不肯松手。
好在姜府规格一般,行至前厅后她转身对裴既景行了个平辈之间的礼便匆匆走到解如云身后。
裴既景则是朝她暧昧的笑笑,动作间不加遮掩,似乎是来路上两人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不知谦王殿下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姜鸿光招呼婢女为裴既景看茶,后者欣然接受,轻啜一口后赞叹几句。
“好茶。”
而他此次前来的目的却始终不肯透露,比姜鸿光更坐不下的是姜祯。她掐着手,仔细回想那天有没有做些出格的举动。
实在忍无可忍,姜祯也只敢凑到母亲耳边,她压低嗓音问道:“谦王殿下,这是要来退婚吗?”
雍容华贵的妇人睨她一眼,面带不虞的拉住了她的手。暗使的一点力道在警告姜祯:不许妄动。
姜祯吃痛,竟真当着她那臭名昭著的未婚夫“嘶”出声来。
他侧眸,施舍一点眼神给姜祯。
“姜姑娘可是抱恙?不妨落座,都是一家人,何必拘礼。”
句句不提成婚,字字都在逼亲。饶是不谙勾心斗角如姜祯都察觉出不对。
先皇在世时为两人指腹为婚,彼时姜鸿光虽尚未任职内阁。却也是堂堂一部尚书,加之解如云作为太后母家独女的这层羁绊。倒也称得上般配。
自从他十二岁时一心钻研起了长生之术。
先皇死于续命丹丸,皇帝也惶恐自己儿子步其后尘。便下令将裴既景囚于谦王府,自那之后他性情大变,为人处世阴蛰古怪起来。
想到那日笑意盈盈的裴既景,姜祯不免得犯怵。饶是落座后也心有余悸,他那天绝非恰巧经过。
“母妃十六岁的时候,我都能与皇兄追逐玩闹了。”他此句话是为了堵姜鸿光的嘴,因着他刚才一句:“小女年纪尚小。”
裴既景敲击两下桌面,吸引姜祯的视线朝他望去后适才收手。
食指上的扳指旋拧几圈,温敦的玉体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将手上的扳指褪下,裴既景朝姜祯的方向伸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