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心的事,才是最要紧的。”
兰烽听着,莫名有些难堪,他抿着唇:“殿下现在最挂心的,是环州和谈收尾能不能顺利,今后那里有没有合适的人戍边,是吗?”
白禾点头。
兰烽又问:“曹暄鹤何时回来?”
白禾道:“再快也要两三个月吧。
兰烽又冲白禾行礼,动作生涩:“多谢白姑姑告知。”
白禾看他有些可怜,不落忍地安慰了一句:“兰驸马,殿下是将你放在心上的。至于曹运使……近来她都没提过。”
兰烽心里好受一些,只要在曹暄鹤之前回到西京。
福嘉应当就……不会被别人抢走。
又过了片刻,房内说话的声音近了,李墨砚拉着福嘉往外走:“阿姐,前几日登基,给朕画像的画师不错,今日也带来了,留他在这儿,给你也画一幅吧。”
福嘉提着裙摆,绣鞋跨过门槛:“两个人的他会画吗?”
那画师上前:“回福嘉殿下,会的。”
等李墨砚走了,福嘉便拉着兰烽,走到秋千跟前:“我坐着,你站在我后面吧。”
兰烽依言站好,因在丧期,福嘉一身孝色长裙,外面披着一件绒绒的披风。而兰烽则是一身利落的玄色劲装,他垂下眼,悄悄把手虚悬在她肩头。
画师在旁摆好,正欲提笔时,建议道:“殿下可以把手放在肩膀上。”
他比划了一下:“放在,嗯,兰驸马的手上。”
福嘉茫然扭头,发现兰烽的胳膊正往回缩,神情十分不自然。
她把那只胳膊扯回来,浅笑道:“按画师说的做。”
滚烫的手引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纤瘦的肩上,然后松开手。兰烽看着自己手背上发白的骨节和青色的经脉,被福嘉白皙的手指反压在下面。
深秋的冷风卷着地面的枯叶,散在福嘉的小腿边。
宽厚的手心,隔着衣料,慢慢从肩头传来一些温热。
福嘉走神了,她记得兰烽身体偏冷,唯有手心偶尔是热的。
画这幅画花了足足一个时辰,画师将成品晾起来,嘱咐白禾过几个时辰再取下来。兰烽走过去看着画,画师笔工偏写实,福嘉唇红齿白,微微笑着,半倚在自己身上。一黑一白两色,动作亲昵,恩爱非常。
他端详着画,心里因为曹暄鹤的那点不快烟消云散,曹暄鹤算什么呢,他才是福嘉堂堂正正的驸马。
他问福嘉:“这幅画,可以给我吗?”
福嘉想也没想便拒绝他:“我要留在公主府,日日看着的。你若是想要,我找人临摹一幅。”
兰烽被这句话烫了一下心口,他叹了口气:“那就留在府里吧。”
他轻声道:“我若想你,就干想着罢。”
福嘉推他一下:“你好好在府里待着,怎么就会想我了?好了,一会儿有裁缝来量尺寸,给你做身薄冬衣。”
兰烽对做新衣兴趣缺缺,他最喜欢刚来府里,福嘉给她做的几身衣裳:“春衣这时候穿刚好。”
福嘉不知怎么有些心虚,她慢慢地说:“下个月,陛下想带你见见枢密院的几位老臣子,你去……算作外任官员述职吧,也把环庆路的情况同京官们说一说。”
兰烽闻言,脸上也有了一丝犹豫。
福嘉看他:“怎么了?”
“我还想同你商量的,再过三五日,我想先去一趟环州。”
福嘉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她点头:“要去多久呢?”
兰烽大概算了算:“快则一两个月,慢则三五月。我想把环州的事务都处理好,免得陛下和你烦忧,现下,环州没有什么能替代我主持大局的人。”
福嘉薄唇动了动,他的考量没有错。她的视线落在他方才放在她肩膀的手上,那是一只武将的手,宽大,粗糙,力气很大。能执弓将萧律哥的副将一击毙命,也会在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