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其他伤处。于是靠着湿滑的泥壁做好,两手摸到捕兽夹的两段,手上使力,咬着牙,慢慢掰开。
昏暗的洞中看不清伤口,但是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涌出,满手黏腻。
万幸没有伤到骨头,兰烽仰头深吸了一口气,摸到腰间还有一小瓶伤药。
药是宫里的,小小一瓶价值万金,寻常小伤口即刻便能止血。
他摸黑给伤口抹了药,又撕下一截中衣的布料,将伤口扎紧,才慢慢放松。打算休息片刻,再考虑如何上去。
过了一会儿,洞口有脚步声,太子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喂,你不会真死了吧?”
兰烽仰起头,侧耳听了片刻。四周十分静谧,野兽嚎叫更甚,此起彼伏。
他清了清嗓子:“其他人呢。”
太子笑道:“哦,没死啊?”
兰烽又重复了一遍:“其他人呢?”
太子虽然不满,还是回答道:“干吗?我说你会保护我,让他们在林子外等我们。”
他只是开个玩笑,脸还是要的,没有让其他人看笑话的癖好。
“那请殿下也下来。上面或许有野兽。”
“兰平野,你休想骗孤!”
兰烽又劝了几句,见太子不为所动。他听着外面野兽的声响,干脆心一横,从腰间抽出长绳,往洞口甩过去。
太子听见绳子抽来的声音,腰间忽然被一股大力拉扯,想要逃跑已经来不及。
兰烽把洞内的捕兽夹踢开,双臂托住被他扯下来的太子,让他稳稳地落在泥泞的洞内。
太子狼狈地爬起来,翻身便对兰烽怒目而视:“反了天了,你不想活了吗?”
兰烽没说话,手势让他噤声。他吹燃火折子,脱下外袍,裹上石头和灯油点火,一大团火焰燃起来,几乎燎掉太子额前一大撮头发。
还没来得及暴怒,太子便顺着兰烽的目光往上看。
洞口一只小豺垂尾逡巡,一双亮得冒绿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虽然天色黑,什么也看不见,太子还是觉得这小豺仿佛流着口水。
兰烽站起来,将裹着石头的火团掷向小豺,那野兽被砸中,暴怒地嚎叫一声,原地不甘心地挪动,始终不愿意离去。
兰烽摸着黑搭起弓箭,谁知那只小豺狡猾异常,有感应似的隐去那双渗人的眼珠,洞口顷刻漆黑一片。
太子吓得浑身发抖:“它怎么不见了啊?”
兰烽闭上眼,屏气凝神了片刻,只听嗖的一声,羽箭飞出。洞口的小豺应声哀鸣。
它大概是被射伤了,好歹留住一条命,再不敢多留,呜呜跑了。
太子吓得浑身都出了冷汗,这下也不管泥坑不泥坑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拱到兰烽身边,跑了几里路似的大口喘气。
兰烽静静地垂眸看他。等他气喘匀了,才道:“殿下身上带着鸣镝吧?”
太子把随身的包裹拿下来,找了找:“嗯,有的。”
他包裹里还有水袋,兰烽见了,也没同他客气,拿过来便喝了。
太子小声嘀咕:“你还挺自觉。”
兰烽道:“救了殿下一命,不能喝口水吗?”
太子没话说了,他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作孽,十分心虚。不再作声,不一会儿听兰烽又道:“我马上把鸣镝放了。殿下先在洞里找找,有没有可燃烧的树枝草叶,等有人走过来,我们就把这些东西烧起来,争取尽快被他们找到。”
太子一听可行,也不顾上是不是被使唤了,小心避开洞内的捕兽夹,忙活起来。可惜洞里泥泞,光线又差,找东西并不顺利。
兰烽整理好鸣镝,便帮着他一起。他动作麻利,好像干什么都不慌不忙。太子瞧了他一眼:“你也没摔伤吧?”
太子想,他功夫这样好,应该轮不到自己操心。
兰烽没有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