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露心里明白韩五说得有理,便没再坚持:“好吧,那你自己多小心。”
......
从亳州城到辛城县约百里地,韩庄二人一大早出发,坐马车走官道,将将在天黑前到达杨绰提前给他们定好的客栈。
韩清露因连续赶路,又兼之前的伤还未好全,已觉疲惫不堪,这天便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醒来,她觉得精神好了许多,让夏莺将庄靖云叫来,两人一起在屏风隔出来的外间吃了早饭,又商量了一番接下来的计划。
半个时辰后,两个精心打扮过的人就一起出现在了客栈门口。
韩清露内着绛红刺绣抹胸三裥裙,外罩一件浅水绿的暗花纱衫子,露出的洁白脖颈上挂着珍珠宝石璎珞,发髻正中嵌着金累丝牡丹挑心,两边各斜插一支凤鸟金簪,耳上则戴着简洁的金镶珍珠耳环,再以蝉翼面纱半遮住脸庞,露出一双秋水澄澄的眼和描得长长的眉,端是一位高傲疏离的美贵妇。
再看庄靖云,也是一副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打扮,头戴金冠,一身月白暗纹锦袍,衣襟和袖口上都镶着金色祥云,腰间缀着两块成色上好的麒麟玉,手中一柄烫花素面折扇轻轻摇着,年轻的脸上含着笑意,比他在书院时更多了两分俊美和潇洒。
因着年龄差,两人站在一起本来更像一对贵家姐弟,可庄靖云看韩清露的眼神实在太过热切,楞是让两人之间多了一些亲密感,倒更像是一对眷侣了。
韩清露一出客栈就上了马车,庄靖云则骑马走在前面,约行了一盏茶后,就望见了县衙的八字大门。但他们并不停留,又绕到了县衙后边,在一扇侧门前停了下来。
四人站在门前,杨绰上前扣了几下门上的铜环,等了一会没有回应,又扣了几下,终于听到门后传来脚步声,而后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一个老翁探出头来看了看,问道:“几位有什么事?”
庄靖云:“老伯,我和姐姐是亳州府衙施平施录事的朋友,特来拜访王知县的,麻烦帮忙通报一声。”
“现在是公家时间,找知县请上前头。”那老翁畏畏缩缩地说完就要关门。
杨绰一脚卡住门,阴沉的脸色衬得那道刀疤更加可怖:“怎么跟我们家夫人和少爷说话的?”
那老翁显是被吓到了,哆嗦了一下说道:“几、几位,我们家老爷现在真不在,家里只有少爷和小姐啊。”
杨绰不耐烦地:“那就让你家少爷出来接待客人!”
那老翁:“老爷交代过,他不在的时候不接待客人,有事可去前衙找他。请各位不要为难老仆了......”
庄靖云:“老伯,我们正是不想打扰王知县办公,才直接来了此处,这会儿离午时也不到半个时辰了,知县总要回来吃午饭,不如就让我们进去等等他吧?”
“这......”王木沅大概真是仔细交代过,那老翁还是一脸为难,不敢放开门。
韩清露开口了:“这位老伯,请去跟你家少爷通报一声,就说,溪云楼韩夫人来访。”说完,她向杨绰使了个眼色。
杨绰冷笑一声,稍稍用力踢了一下门板,那老翁立时被震得退后两步,门也被彻底推开了。
“老、老仆马上去通知少爷,请各位稍等。”老翁也不敢再去关门,说完就转身沿着院子里的砖石路向堂屋跑去。
杨绰看着他佝偻的背影问道:“夫人这么确定王木沅的儿子知道溪云楼?”
“王木沅来辛城县之前是在闽南任职,”庄靖云替韩清露答道,“从闽南往北走,一定会经过临安,他的一双儿女又都正是好玩的年纪,多半会在临安停留一两日。我说的对吧,韩姐姐?”
韩清露被他一脸邀功的样子逗笑:“确实如此。”
“啧。”杨绰无语地望望天,过了一会儿又问道,“你们说这王知县家的门是一直都看得这么严,还是最近才开始的?”
庄靖云回答地很肯定:“最近。就我和姐姐今日的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