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刀想要发挥作用只能近身,她决定以非要害部位抗下攻击换近身的机会。大概三成的胜率,但无所谓了,她不想再耗下去了。
她躲过迎面而来的攻击,然后一个膝顶。
她膝盖的高度要撞到对方的肚子比较勉强,所以她用力地撞在了他大腿的伤口上!
他因疼痛而动作停滞且发出低吼,而她毫不犹豫地挥起右手就向他的喉咙攻去。
但他本能地抬起左手拦住了,还控制了她的右手。
不过右手只是前招,她刚才已把刀换到了左手,并迅速朝他颈项刺去,他赶忙抬棍回挡!
这一瞬的先后,即生死。
可惜他还是赶上了。
铁棍一挡,刀锋只划破了他的脸。
他也彻底惊怒,左手牵制住她,右手的铁棍顺势向她迎头砸下。
她虽然也尽力回刺,但这次肯定来不及了。
看来要结束了。
她苍白的一生可以结束了……
可是,那男人的攻击竟戛然而止!因此她最后一刀得以刺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左手松开了她,而她把刀拔了出来。
眼前,是一只针筒赫然插在他的脖子上。
药水注完,他昏过去,在背后制住他的人就直接把他扔到了地上。
于是琉璃和后面的人对上了面。
她看着那人,在这么昏暗的灯光下那张脸都好看得这样明晰,不是徐文祖还能是谁。
只是他向来波澜不惊的眼里竟有了情绪翻涌,戾气、后怕或者激动?她不知道。
徐文祖看着她,那纤细的身影立在逼仄的巷子中,一手握着刀,白色的衬衣染了几点鲜红,簌簌的风将淡墨发丝吹入夜色。她此刻的眼神仍是锐利的,像兽瞳聚焦,而爪牙准备着伺机撕开敌人的血管。
他的黑猫,果然很迷人啊。
可是,差一点!差一点他刚捧在掌心的作品,就被别人打碎了!
他知道这其实是个不错的“解体”契机,可是如果差了一步,眼前这双眼睛会就那样失去光泽……对这种设想他感到非常抵触和焦躁。
他缓缓抬起手,靠近她的脸颊。
他此时只想触碰她,想感受她的温度,想知道那皮肤下仍有温热的血液,在脉脉流动。
指腹,然后是掌心,触到她温软的脸,轻轻地抚摸着,他心底竟有了那种叫安心的感觉,舒缓地蔓延。
他低着头,继续靠近她,鼻尖快碰到她的额头:“琉璃,琉璃……”他的声音像对恋人温柔的低语,“你没有躲开我,为什么呢?”她眼里仍充满疑惑,却任由他靠近。
其实答案很简单啊。
因为喜欢。“喜欢”不同于内容被增加、意义被抬高的“爱”,只要有好感就是喜欢。所以喜欢可以承认得简单而坦诚——她喜欢他好看的皮囊,喜欢他的言行和气场。
因为不惧。她刚才的孤注一掷已经表明了她不怕死亡,所以就算徐文祖带着危险的气息,她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此刻,他们心里其实都知道了答案。
琉璃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突然笑起来,眉目和唇角一弯,没了遮挡和锋芒,眼波盈盈处一种特殊的美感骤然一跃而出。
她笑着,说:“谢谢。”
他一瞬愣住。
而她语调平缓,就像在说什么平常的事:
“对我来说,就算刚才死去也没什么,不过,暂时没有死,而是看见了你,似乎也不错。所以,谢了。那你呢,今晚来这边是为了什么?”
他举了举左手的蛋糕盒,说:“只是想在考试前给你加个油的,没想到……”
他看向地上那个昏迷的男人,她也看过去。
突然地,徐文祖缓缓问道:“你……想杀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