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嘛?(2 / 3)

她死不瞑目,眼睛一直努力向上抬,想看清那个凶手的脸,却也只是徒劳。

“小姐,你做噩梦了嘛,云书在这呢,你别怕,”云书扶起姜筠,让她靠在堂榻上,继续说道:

“小姐定是为了这几日大人的事而忧心了,但就算是为了老爷,小姐也千万不能伤了自己的身子啊。”

“嗯。”姜筠随声应道,她也很懵,不明白是怎么了,她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怎么回事,是做梦吗?

可是,那个梦未免太真实了,那份痛感,那种生命流逝的绝望,她忍不住又打了个冷战。

云书见姜筠醒来后惊魂未定的样子,刚刚才落地的一颗心,不禁又悬了起来。

她知道小姐本来一直胆子就小,这两天外面有关老爷的风言风语又是层出不穷,小姐定然是被吓坏了。

“小姐,您饿不饿啊?奴婢马上叫人准备宵夜吧。”

闻言,姜筠揉了揉酸涩疼痛的太阳穴,勉强压制住内心的后怕,摇头拒绝道:

“不必了,对了,刚刚你说到父亲,父亲出了什么事?”

“小姐,你是睡迷糊了嘛,”云书又一次蹙起眉头,斟酌着解释道:“前段时间,老爷的学生孙辉,被认命为巡盐御史,前往梧州查盐税。

原本,这本是件好事,可后来却有人检举,说他受贿,税务不对,还说他就是倚仗咱们家老爷才做的这事。

那些黑心肝的,说老爷经常资助穷书生,就是为了结党营私,还说老爷是大贪官,可是呢他们又拿不出证据,也就只敢在背后乱嚼舌根。”

孙辉,盐税,倚仗,姜筠对这几个字眼太熟悉了,跟那个“梦”里发生的事情一模一样。

虽说现在还只是流言,可她知道,后面孙辉为了自保,是真的会拉父亲下水。

父亲姜敏之做了十年的户部尚书,一直都刚正不阿,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朝堂上官官相护,他们都想快点把父亲拉下马,好让自己的人顶上这个职位。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姜筠觉得,她有必要对一对时间,若是那梦是真的,也好早做防范。

“二月初八啊,小姐,怎么了?”

“没事,就是睡得有点迷糊了,随口问问。”

“小姐,你还好嘛,要不要奴婢去找郎中来瞧瞧。”云书担忧地看着姜筠。

姜筠摇摇头:“不碍事,就是个噩梦罢了,你别忧心,我歇一会儿就好。”

“小姐......”云书还是很忧虑。

姜筠躺下床,拢了拢被子,“好啦云书,夜已深了,你忙活了许久,也累了,快去休息吧,我真的没事。”

说完这话,姜筠就闭着眼睛,似乎真是想要休息,云书见此便退出了屋子。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

房檐上挂着两盏纱灯,橘黄色的火焰透过纱幔映衬出一室的幽暗。

碧色床帐里,姜筠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在琢磨着那个所谓的梦。

今天是二月初八,而那场血色婚礼好像是发生在四月十六。

一闭上眼,她就会记起那双靴子,那是一双乌皮六缝的靴子,靴面好像绣着精巧的竹子样式,绣工极为精湛,彰显了来者的身份不凡。

若是她所料不差,那应该是个出身高门的嫡系子弟。

而且,那人应该是跟李家有仇,只是可惜日子选择李家新婚这天,而自己又恰巧成了李家人倒霉又悲惨的随葬新娘。

姜筠惴惴不安地抓紧了毛褥,心中暗下决定,总之,不管那是梦还是别的什么,这一次,她可一定不能嫁去李家。

毕竟,谁不怕死呢,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再者,就算是为了帮爹爹,这燕京城遍地是世家,也不缺好门户去联姻,何必拘泥于李家一个大理寺卿呢。

抱着一定要好好活着的决心,姜筠的意识渐渐模糊飘渺,最后昏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