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荒民都是优秀的生存大师,但荒民打仗没什么章法。
跟着王老虎出来的至少有七八百人,随着还有更多的人陆续赶来,荒民的人数至少能够破千。
这些荒民都有枪,枪里也多少有几发子弹,枪法都还行,其中不乏有枪法出众的神枪手,但是,这些荒民可以是合格的猎人,可能是合格的农民,也可以是优秀的矿工,但他们完全不具备一个士兵的基本素质。
王老虎要做得是拦住城防军,给自己的兄弟们争取一些逃走的时间,跟他来的荒民们凭的是一腔血勇之气,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城防军的对手,但是,他们想给城里人一个教训。
但是王老虎根本不知道,他带着浩浩荡荡的人群,去阻挡一个有重火力掩护的步兵团会是什么下场。
军盲不可怕,可怕的是军盲去打仗。
如果王老虎把人都散开,反正也没有什么轻重火力分配,也没有什么梯次配置,更没有什么战斗队形,就是乱哄哄的一群人就上了。
把这些荒民打散扔到荒原上围着城防军打游击,都比顺着公路乱哄哄的冲下来要好的多。
王老虎不知道这些,荒民们也不知道,因为这些年来,荒原上从没有机会聚起这么多人。
必须要搞清楚一件事,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不是没有荒民对着城里人开过枪,但人数达到上千人的武力对抗,这是第一次。
这是荒民第一次有组织的发起了对城防军的反抗,而除了王老虎等少数几个人之外,这些荒民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和城防军开战。
反正说要和城里人拼了,这些荒民就来了。
或许这就是天下苦秦久矣这句话的真实写照。
又或者,这就是揭竿而起。
虽然这些荒民没文化,不懂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典故,但有些东西刻在他们骨子里的。
如果有人记载历史,或许将来会把这次盐矿工人的反抗写成毫无原因的暴动,也可能会把他们的行为写成是打响了反抗压迫的第一枪,毕竟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在战斗中学习战斗是很快的,这些荒民死上一半,剩下的人大概也就知道该怎么打仗了,知道怎么躲避机枪的直射,知道怎么互相掩护,知道怎么交替行进,知道怎么打好游击战而不是一窝蜂的冲上去送死。
但是这些都不会发生了。
王老虎的第一人当不成了,荒民的第一次大规模暴动没可能发生了。
因为高起来了。
直升机的高度在降低,高起看到了一个人从躲避的荒草里起身,从侧面向着装甲车跑去,但是不等他靠近,就被装甲车上的机枪打成了筛子,然后,那个突然跃起的人身上发生了爆炸,非常强烈的爆炸。
没有人试图逃走,一行七八个人对着装甲车开枪,然后被装甲车打的血肉横飞。
而往远处看,一大堆的人顺着公路冲了过来。
韩若锋脸色铁青,他对着高起用很不客气的语气道:“为什么要安排王老虎的人出手,就算陈少君的人死完了,城里也不会放过王老虎的,这些荒民都得死。”
韩若锋的脸色已经变得冷酷,他看着地面上的人群,冷冷的道:“自寻死路!”
城防军的权威不容挑战,即便韩若锋是异能者,和城防军不太对付,但是在面对荒民的挑衅时,他依然会站在城防军一边,因为他的屁股坐在城里。
约翰却是饶有兴趣的道:“哇哦,是你们安排的,还是荒民要反抗了呢?”
高起毫不犹豫的道:“对不起韩头儿,我只想把戏做的真一些,没想到王老虎真的敢动手。”
韩若锋皱眉道:“你说过这不是你安排的。”
“但我也跟王老虎说绝对不能露馅,韩头儿,王老虎这么听话的小弟很难得啊,你务必帮个忙,行不行?”
高起毫不犹豫的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